1979年深秋的羊城,暮色裹挟着凉意浸透大街小巷。太平洋音像公司楼下的梧桐叶泛着苍黄,被风卷着扑簌簌撞在橱窗玻璃上,映得“林沫江河何云露路远专辑首发”的海报忽明忽暗。凌晨将四人专辑母带裹进防水油布,金属盒盖扣合时的脆响,在空荡荡的录音棚里荡出回响。
广九火车站的钟楼刚敲过七下,林沫立在斑驳的水泥柱旁,浅灰色毛线外套裹着单薄身形。她身后的候车厅透出昏黄灯光,玻璃窗上雾气凝结成蜿蜒的水痕,模糊了站内“严禁携带危险品”的标语。帆布包带子被她攥出褶皱,包里星海音乐学院的藏蓝色校服压得笔挺,移民局签发的单程通行证边角微微卷起,蹭着母亲塞进来的护身符,红绸布在暗格里泛着微光。远处铁轨传来火车进站的鸣笛,冷风卷着煤烟味漫过站台,林沫踮脚望向人潮,看见凌晨肩挎着旅行包的身影逆着人流匆匆走来。
深秋的暮色裹着寒意,广州火车站的霓虹灯管在潮湿空气中滋滋闪烁。凌晨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望见林沫立在褪色的“广九直通车候车处”指示牌下,浅灰色毛线外套裹着单薄的身形,帆布包带子被她攥出褶皱。“林沫,我们先进候车室。”他扬了扬手中的火车票,指了指贴满“验票准入”告示的铁门,“上次在普通候车区抓扒手,差点把行李弄丢了。”
验票口的白炽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候车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靠墙的长椅上零星坐着几个拎藤箱的旅客。凌晨挑了角落空位坐下,从内袋掏出两张暗红色车票塞进林沫掌心,又摸出沓扎着橡皮筋的港币:“两千块,拿着,防身,省着花。”
深秋的晨雾还未散尽,广州火车站的验票口已排起蜿蜒长队。铁皮喇叭里传出的发车提示混着粤语广播,裹挟着旅客们此起彼伏的交谈声。凌晨将车票攥在掌心,跟着人流缓缓挪动,时不时回头确认林沫的位置。当剪刀在车票上剪出缺口的瞬间,他松了口气,仿佛剪断了悬在心头的线。
晨光刺破薄雾,在铁轨上镀了层流动的金箔。绿皮火车喷着白雾缓缓启动,凌晨侧身挡住过道拥挤的人流,伸手护着林沫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木质座椅泛着陈旧的光泽,混合着车厢里淡淡的煤油味。站台的霓虹灯在疾驰中化作流动的彩练,渐次退成模糊的光斑。
车窗外,成片金黄的稻田在风中翻涌,稻穗沉甸甸地垂着,仿佛铺展的金色绒毯。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裹挟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和成熟稻谷的甜香。林沫裹紧薄呢外套,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峦,在晨雾中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凌晨的声音混着车轮碾过铁轨的哐当声,低沉而笃定:"到了香港,先回到我们美孚新村的房子住下,你姐在火车站接我们,她早已经安排好了你的房子和生活用品......然后等你舅舅安排见一下音乐制作人再商议你们专辑的推出……"
铁轨在脚下延伸向远方,晨光漫过地平线,将车窗镀成温暖的琥珀色。林沫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忽然觉得,这列火车载着的不仅是他们的行李,更是一个浸着晨光的崭新征程。
1979年深秋的阳光斜斜穿过车窗,在斑驳的木质座椅上投下晃动的光影。绿皮火车吭哧吭哧地行进,时速不过五十公里,铁轨接缝处的震颤顺着车厢地板传来,像是大地缓慢的脉搏。林沫起初还兴致勃勃地贴着玻璃张望,看鱼塘在阳光下泛起细碎银光,看水牛在稻田里慢悠悠地啃食秸秆,远处村落升起的炊烟在风里扭成柔软的丝线。
随着日头西斜,车窗外的景色逐渐模糊成单调的色块。林沫的眼皮越来越沉,薄呢外套抵挡不住车厢里渐浓的凉意,她往座位里缩了缩,耳畔是持续不断的哐当声,混着邻座乘客用搪瓷缸喝茶的响动。意识渐渐模糊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旁侧倾倒,最终轻轻靠在凌晨肩头。
凌晨顿了顿,没有挪动位置。他能感觉到肩头传来的温热,还有若有若无的茉莉发香。车窗外的暮色越来越浓,远处工厂的烟囱升起暗红的烟雾,而林沫的呼吸渐渐绵长,在摇晃的车厢里,做着关于香港的朦胧美梦。
车厢顶灯在林沫的睫毛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凌晨保持着僵直的坐姿,任由她的脑袋轻轻倚着自己肩头。温热的呼吸透过衬衫布料,在皮肤上留下若有若无的痒意。他不敢低头,生怕动作太大惊醒浅眠的人,目光却忍不住细细描摹她的轮廓——被车窗风揉乱的发丝贴在脸颊,鼻尖还带着旅途奔波的薄红,唇角无意识地微微上扬,像朵含露的野蔷薇。
林沫的美与她姐姐截然不同。林琳的美是静水深流,像庭院里静静绽放的白梅,举手投足皆是岁月沉淀的优雅;而此刻枕在他肩头的少女,浑身洋溢着蓬勃朝气,如同破土而出的春笋,带着初生牛犊的闯劲,眼底藏着整个春天的生命力。一动一静,恰似桃李并蒂,各自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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