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我正全身心沉浸在手中书本那精彩纷呈的世界里,冷不丁被她这一番话猛地一呛,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动弹不得,僵在了原地。紧接着,一股热意仿佛是被点燃的火焰,“腾”地一下,从耳根迅速蔓延至整张脸,刹那间红得透彻,仿佛熟透了的番茄。我尴尬不已,手忙脚乱地将书本合上,眼神慌乱得如同受惊的小鹿,四处躲闪,右手也不自觉地挠着后脑勺,嘴里干笑两声,那窘迫的模样展露无遗,嗫嚅着说道:“我当时真没考虑得那么面面俱到,就单纯寻思着博物馆那地儿清净,没有外界的喧嚣纷扰,能让咱俩安安静静地相处,好好聊聊天,增进增进彼此的了解嘛。”
妻子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迷人弧度,轻轻放下捂着肚子的手。她先是姿态优雅地将耳边一缕不听话的碎发别到耳后,而后俏皮地翻了个白眼,佯装嗔怪道:“哼,还美其名曰清净相处呢!后来我可算是彻底弄明白了,那天啊,你根本就是自个儿心心念念想去博物馆溜达,满足你那对文物的痴迷劲儿吧。临出门的时候,好巧不巧被咱妈瞧见了,老妈那嘴巴就跟连珠炮似的,一顿数落哟,手指直直地指着你,嘴里不停地念叨,说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到处瞎跑,也不赶紧去和我约会。你呀,这才慌慌张张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瞧你那仓促狼狈的样儿,根本就没把约会这事儿放在心上,哪有半点儿认真对待的诚意呀。”
听闻她这话,我顿时心急如焚,“噌”地一下,像被压缩到极致后瞬间反弹的弹簧般,“嗖”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紧接着,几个大步流星,就如疾风般跨到妻子身边,“扑通”一声,单膝着地稳稳蹲下,双手急切又用力地紧紧拉住她的手,仿佛稍一放松,她就会在下一秒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双眼瞪得滚圆,眼神里写满了焦急与诚恳,整张脸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结结巴巴地急忙解释道:“哪能没诚意啊,天地良心呐!我在公交站等你的时候,那心情,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行。脖子伸得老长,跟长颈鹿似的,眼睛巴巴地望着你要来的方向,都快望穿秋水了。脚也不自觉地在原地来回踱步,站得腿都完全麻木没知觉了,你说,我这诚意绝对够足了吧。”
妻子轻轻抽回手,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可那脸上洋溢的笑意却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也藏不住。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我一眼,说道:“拉倒吧你!你可别在这儿狡辩了。你分明就是到了公交站才突然想起通知我。我当时正吃得津津有味呢,那方便面的香味还在嘴边萦绕,突然听到电话铃声,惊得我手里的筷子差点‘啪嗒’一声掉地上,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了似的愣住了。好歹得洗把脸,换身衣服才能出门见人吧。我那形象,要是顶着个油头,穿着家居服就出门见你,不得把你给吓跑咯。”
我赶忙满脸堆笑,耍宝似的说道:“老婆,你就算顶着鸡窝头,穿着睡衣,那也是仙女下凡啊,咋会吓跑我呢。当时我那不是太紧张嘛,紧张到脑回路都打结了。而且吧,你想想,后来在博物馆咱俩逛得多开心呀,我给你讲那些文物背后的故事,你听得眼睛都放光了,旁边路过的大爷大妈都以为我在讲单口相声呢,直夸我口才好。”
妻子被我逗得“咯咯”直笑,笑完佯装严肃地说:“哼,就会贫嘴。那你说说,后来还有啥事儿能证明你对我是真心诚意的?别光整这些花里胡哨的词儿。”
我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夸张地一拍大腿,说道:“有啦!那次咱俩去公园,你不是看到路边有个卖的,就多看了两眼嘛。我当时那可是百米冲刺的速度,“嗖”地就冲过去了,买完回来的时候跑得气喘吁吁,像个拉风箱的老黄牛,结果一抬头,你猜怎么着?你不见了!我当时心都快吓飞了,在公园里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逢人就问:‘您看见一漂亮姑娘没?大眼睛,笑起来跟花儿似的。’人家都以为我是个疯子呢。”
妻子忍不住又笑起来,手指点着我,边笑边说:“你可拉倒吧,我不过是去旁边买了瓶水,就一会儿没见,你就慌成那样啊?”
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那可不,我就怕你丢了,要是把你弄丢了,我上哪儿找像你这么有趣又漂亮的老婆去。后来好不容易看到你,我这颗心呐,才‘扑通’一下落回肚子里,感觉比中了五百万还开心。”
妻子轻轻靠在我怀里,笑着说:“就会说些哄人的话,不过这么多年了,跟你在一起,倒也天天都有乐子。”
我紧紧搂着她,得意地说:“那必须的,以后我保证给你制造更多的乐子,把你宠成世界上最幸福的老太婆。”
我“嗖”地一下,像脚底装了弹簧,猛地站起身,紧接着如一阵疾风般冲向厨房。到了厨房,我迅速抄起杯子,“哗啦”一声,清澈的水流欢快地注入杯中。接满水后,我又马不停蹄,脚步匆匆地往回赶,由于走得太急,差一点就和茶几来个“亲密接触”。
我小心翼翼地将水杯递到妻子面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神里讨好、愧疚、紧张各种情绪交织,轻声细语地说道:“亲爱的,当时我实在是太紧张啦,心里就像揣了只撒欢的小兔子,‘砰砰’跳个不停。我满心害怕你拒绝我,一紧张,事儿就办砸了。但我向你发誓,从下定决心约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里眼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啦。”
妻子优雅地接过水杯,微微仰头,如一只高贵的天鹅般浅抿一口。随后,她轻轻抬眼挑眉看向我,眼中带着一丝玩味,似笑非笑,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水杯,调侃道:“哼,就知道你会耍嘴皮子。那你倒是仔细说说,后来怎么就非我不可啦?”
我重新蹲下,双手像钳子一般紧紧握住妻子的手,仿佛要把满腔的深情都通过这双手传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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