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西宫,淮水开门,将神秘的黑色身影迎了进去。
胡作菲神色紧张:“神婆,你快帮我们看看,有什么需要做个法、驱个邪的,银子自然管够!”
那神婆神神叨叨地摇着铃铛:“这里阴气太重,怕是太多阴魂不散,需要阳气镇压。”
淮水连忙献策:“奴婢去请圣上来?就说娘娘这几日受了惊?”
“圣上啊。”胡作菲微微皱起了眉头,“我想想。”
老男人一个……
松弛又没力气,还得各种哄着……
这阳气嘛……
胡作菲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日在三皇子宫殿内,那线条,那腰腹,那手臂……那才叫男子阳刚、孔武有力嘛!
胡作菲承认,她很久没有这种怦然荡漾、春心暗动的感觉了。
她对着镜子拢了拢鬓角的花黄:“淮水,这样,明日,去请俞侍卫,来我这里一叙。”
***
“啊嚏——”
今日的倾城是重重地打着喷嚏进的宫。
昨日她在浴桶中将南宫彦打晕,反应过来后,见大势不好,披着他的衣服便湿答答地落荒而逃。
然后就,毫不意外地,受了风寒……
淮水在宫门口请她往西宫去时,她倒也不疑有他,觉得晚些去见南宫彦倒也没什么,便打着喷嚏让她带路了。
只是一进西宫,扑面而来的香气倒是让她更严重地一顿喷嚏……
“啊嚏——啊嚏——”
胡作菲从珠帘后款款走来,明显是刚沐浴更衣完,穿着轻薄的衣裳,还用了不少的香料。
她一见倾城便走近:“俞侍卫,你来了。”
声音温柔得有些造作。
倾城只觉得……大白天的洗澡,还穿这么少,还腌制得这么入味……真是令人无法理解。
碍于侍卫身份,还顶着哥哥的名号,倾城敷衍地行了一礼:“侍卫俞飞见过娘娘。”
“俞飞,真是个好名字。本宫很喜欢。”胡作菲挑起眼角,直勾勾盯着他。
胡作菲十分自信,她当年就是靠这一双眼得的宠。
然而倾城内心毫无波澜。
毕竟……俞飞是个好名字,和她倾城有什么关系。
胡作菲越走越近,香味越来越重,惹得倾城一阵阵打喷嚏,她连连后退:“娘娘,要不您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当然,主要是她想离这个香味远一点。
胡作菲从腰间掏出一方鸳鸯丝帕,媚笑着递了过去:“这戏水鸳鸯,本娘娘有意赠赏花之人。”
倾城正忍着大喷嚏呢,见胡作菲递过来一方帕子,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
嗯,俞飞叮嘱了在宫中要有礼貌。
倾城含糊地说了一句:“谢谢啊……”然后,将丝帕捂在脸上,用力擤了一把鼻涕……
胡作菲:我的天蚕丝手工丝绣限量版鸳鸯戏水丝帕啊……
她不死心地扬扬手,淮水识趣地送上了美酒。
胡作菲抬手拿起一杯:“这是我宫中珍藏的佳酿,愿与俞侍卫一同品鉴。”
喝酒这事,倾城还是在行的。
她也不客气地拿起了杯盏。
胡作菲将杯子伸了过来,意图与他碰杯,可她人一靠近,香味便更浓烈了……惹得倾城结结实实地又打了一个喷嚏:
“啊——嚏——”
与此同时,倾城手中的美酒凭空一洒,劈头盖脑地浇了胡作菲一身——胡作菲精心梳洗的发髻、精心打扮的妆容瞬间狼狈不堪。
倾城自知闯了祸,连忙放下杯子行了个礼:“俞飞今日身体不适,冲撞娘娘,这就告退!”
这道歉之说,应该是这样的吧?是这样的吧?
倾城脑子里,对于【道歉】这件事情的记忆,是完完全全空白的。
不管了,出事了反正是俞飞的名号。倾城想了想,便转身就走。
徒留胡作菲一脸凌乱:
“淮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给我重新梳洗!!”
***
一路落跑的倾城只觉得,今日这风寒确实用力过猛,迷迷糊糊间,认得了这三皇子宫殿。
不得不说,这宫殿的距离还真是远啊。
她正迈出了沉重的步伐,便迎头撞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抬头,便是关切的目光,语气里还略略有些许嗔怪:
“我还以为,你又不来了。”
三皇子这个家伙,真是奇怪。
这是每天跟个望夫石一样地在宫门口等着自己吗?
想到这里,倾城又重重打了个喷嚏:
“啊——嚏——”
南宫彦眉头一皱:“可是昨夜受了风寒?都怪我。”
他连忙脱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仔仔细细帮她绑好,举止温柔。
倾城瞄了瞄他手上的绷带,还有略略有些苍白的脸,没记错的话,昨夜,他最后还是被自己打晕的,保不齐也在水里也呆了一夜。
“啊——嚏——”
这次打喷嚏的是南宫彦。
倾城忍俊不禁:“我还以为,你有多强壮呢,看来,也不是很行嘛……”
“谁说我不行了。”南宫彦咳了一声,用完好的那只手握住了倾城的手腕,往背上一甩,倾城一个惊呼,便稳稳地落到他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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