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冀洲心里,对于下毒这种阴险勾当十分不屑,但毕竟……
两个城池呢……
他次日一早还是身子很诚实地拎着酒,推开了南宫彦的房门。
房门被推开后,一酒坛子直接砸在南宫彦的桌子上。
南宫彦倒不觉得奇怪,只当是于倾城又一大早来找他喝酒了,温柔一笑:“怎么,一大早来找我喝酒,可是想我了?”
“啥?”
冀洲感觉自己猝不及防中了温柔一刀,下意识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个男人……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大白天的,这种语气语调诱惑谁呢……
南宫彦抬起头,迎上了冀洲的错愕的眼眸……
两个人面面相觑。
他来做什么?
还带着酒?
南宫彦想起昨夜他私下放飞的鹰隼,不禁警惕了几分:
“冀洲兄台,你这是?”
见他恢复了正常而疏离感的语调,冀洲反而觉得舒服多了,拍了拍酒坛子:“这不是很明显吗?找你喝酒。”
南宫彦放下了手中的笔,眉头皱了皱:
“冀洲兄台喜欢,大白天喝酒?”
冀洲眉头挑了挑:
“真男人,什么时候都可以喝酒,来,喝就是了!”
说话间,南宫彦悄悄瞄了一眼酒坛子,这明显打开过的盖子,甚至酒坛子边上还撒着白色粉末……
这是……实名制下药啊……
还敢不敢再明显一点……
冀洲倒是不客气,直接拿出两个海碗,拔下盖子就满了两大碗。
南宫彦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倒。
现在的人,都这么勇的吗?
话说回来,上一个突然冲进他房间,说【什么时候都可以喝酒,来,喝就是了】,然后满上两大碗一饮而尽的,还是于倾城。
这两个家伙,动作、神态如出一辙。
南宫彦客气一推:
“早上空腹喝酒伤身,不如我泡些茶……”
冀洲微微皱眉:
“那玩意儿又苦又涩,比顶天寨给的膳食还难吃。你们中原……”
南宫彦警惕地看着他,这是他第二次提到“你们中原”。
他心里已经有七八分确认,眼前的冀洲,就是罗番人氏。
冀洲发觉自己口误,连忙顿了顿解释道:
“上次说,你们中,原来那个做斋菜的,是不是也整天喝这些苦兮兮的东西。一点都不懂得享受生活。”
说着,他又把海碗推到他面前:“你到底喝不喝!”
见南宫彦不动作,冀洲心一横,反正自己喝过解药了,直接将海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信了吧!我可没下毒害你!”
南宫彦嘴角抽动……
只有下毒本人才会一直强调没有下毒害人。
冀洲这不打自招,更加欲盖弥彰……
随后,另一只满满是酒的海碗又被递过来,南宫彦只好顺势接过海碗,假意要喝。
双手捧着碗,一只袖子护着沿,缓缓抬高。
冀洲的眼睛始终盯着他的手……
只觉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喝下去,喝下去……
两座城池就到手了!
忽然,南宫彦把海碗放下:
“对了,冀洲兄台似乎对美食颇有研究?这几日倾城老是说想换换口味,你说带她去吃什么好?”
唠这个冀洲可就不困了,他一拍大腿:
“这我早就想好了,那不得带她到草原上去!整上一只烤全羊,提前用香料腌上个一天一夜,然后一定要用最好的木材,把那个炙烤的木香都给裹进去肉里,外皮酥脆,轻轻一咬肉汁都要溅出来了,鲜嫩到你觉得你以前吃过的其他东西,都是什么垃圾!!还有那个羊杂汤……”
冀洲说得眉飞色舞,半晌才意识到南宫彦正端着满满的酒碗,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他不由得又停住了。
他可是,又说错了什么话?
南宫彦勾了勾唇角,语气不疾不徐:“冀洲兄台说的,倒都是罗番那一带的饮食风情,本郎君倒是只在书上见过,不如冀洲兄台见多识广,说得就跟……在罗番一带,长大一样。”
卧槽,中原人果然阴险……
在这里布这种招数!
冀洲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那是你死读书,见识少,老子走南闯北,哪里的地方好吃的没吃过!”
顺带鄙夷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酒碗:
“你到底喝不喝,养鱼呢?!”
南宫彦故作为难地举起了酒碗左右端详:“就是不知这酒……”
冀洲原本心里对于下毒一事就有些隔应,觉得不光彩,不免有些做贼心虚:“你就是怕我下毒是不是?”
南宫彦:“……”
我说是你自己说的你信吗。
冀洲直接拎起酒坛子:“你若是不信,老子给你干了它!”
紧接着,咕噜咕噜仰头就把酒坛子剩下的酒一口气给悉数喝下了肚。
真是……狠人呐……
空坛子被放在桌上,冀洲一擦嘴角:“现在可以信我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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