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阵图，白羽表情很玩味。
“呵，哼哼。”倔老头倔强道：“不过是刚学会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白羽摇摇头道：“不用了，一日便可绝顶。”
周圣气急败坏道：“吹牛！不准再吹牛！”
他怕了，真怕白羽突然就告诉他完全领悟了。
那他算什么，修炼这么多年也才只到这个程度。
一个之前被他认为永远不会成为术士的人，现在不仅成了术士，还初步掌握他的风后奇门。
他原本已经做好白羽要是疯掉，他马上就出手救治的准备。
风后奇门这种术传承的时候风险非常大，但他又改变不了白羽的决定，于是只能做好万全准备。
没成想，压根就没用到他出手，人已经学会了。
白羽笑眯眯道：“师叔祖，江山代有才人出，要学会接受自己，接受别人，接受这世间的一切变化。
我……既在变化之中……也在变化之外……”
说着，白羽脚尖轻点地面。
蓝色阵图浮现，白羽继续道：“这一局，现在是十米。”
脚后跟踏地，阵图再次扩张。
转眼间，真武大殿前的平台被笼罩一部分。
白羽道：“这一局是百米。”
周圣接过话道：“行了，到这就已经可以了，世间的变化不是这样掌控的。”
白羽不以为然道：“我知道，人力有穷尽嘛，再如何努力扩大，终有其极限。
但我觉得，这不对。
有极限的是人，而不是这个术。
王也现在的极限是百米，那么您呢？”
摇摇头，周圣确定白羽是在吹牛皮了，他一脚踏在地面上，一个阵图瞬间将整个平台都笼罩。
他道：“人力有穷尽，你是比我强大，但你也有极限。
创造这个术的时候我确实意气风发，梦想将天地掌控在手中。
但这是不可能的，一个渺小的人如何能掌控天地？”
白羽看了看他的阵图，道：“不错，正常情况确实该如此，既然外路不通，那就只有向内了。
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向内发展了，所以这阵图您也没再继续扩大。”
听到这个回答，周圣有点愣神，愣道：“你…你明白了？”
白羽点头道：“我明白了，但又跟您明白的不一样。”
收起阵图，白羽眼神盯着周圣的阵图缓缓说道：
“术没极限其实也不对，术的极限就是这片天地的极限，人的极限就是人自身的极限。
我派祖师，三丰真人当年只凭太极拳便杀到世上无魔，拳可镇天下。
哪怕是那代的天师也愿俯首甘为孺子牛。
太极拳，包括那时候的祖师所掌握的其他术。
它们强吗？
那些可不是八奇技，那些术对比天师度差了何止亿万里之遥？
你我都清楚，祖师只创了太极拳和一些无关紧要的术，除此之外并没有再如八奇技这般神技。
祖师爷创不出来？
你信嘛，我不信，以祖师爷的才情，区区八奇技只怕他也看不上眼，或许天师度才能让他侧目……
但也只是侧目。
太极拳传承至今，能真正体会奥妙的只有祖师一人，后辈们无一人能领悟到祖师的境界……”
白羽抬头望着夜空，目光有些出神，“恨不能同存一世，见见其无敌的风采。”
“师叔祖，你觉得如果是祖师爷来施展风后奇门，他能掌握这片天地的变化吗？”
周圣刚才也陷入幻想之中，听得白羽此问，他认真思考了一番，道：“恐怕不行，这天地远比我们想象的广阔。
纵使是祖师爷，万米，十万米，万里……
行不通的，这是死路，而且身体也承受不住，滥用外道奇门，身体会承受不住崩溃成一团碎肉。”
白羽嘴角上扬，道：“那么给祖师爷双全手呢，让他改造身体时刻处于当前的巅峰。”
“这……”周圣还是摇头，“人力有穷尽，人也有寿。”
白羽道：“简单，再给祖师爷六库仙贼，让他寿命悠长！”
周圣瞪大双眼道：“你是说……”
白羽点头道：“没错，是时间。
以祖师爷的才情，只要给他时间，这天地一切的变化迟早也会掌握在手中，但是给你时间给你同样的条件，你就办不到。
他的极限，同样是这片天地的极限，限制他的只有这片天地。”
“我有我的秘密，我自身或许不如祖师爷，但我的秘密太大了，以至于我能比肩，甚至超越。
既然祖师爷有这些条件以后能掌控天地，那么我也能！”
百米阵图再次浮现，被盖在周圣的阵图之下。
微风拂过秀发，白羽道：“不同的术在不同的人手里有不同的效果。
风后奇门在你们手里，它得向内，但在我手里它得向外。
在你们手里，它是王，碰上其他王就不灵光了。
但在我手里……”
周圣额头冒汗，他有种被压制的感觉，一种超乎想象的东西即将诞生。
白羽摇头晃脑道：“先天领周天，盖周天之变，化吾为王。
成不了别人的王，那就成为自己的王，但那是有极限之人才会做的。
我没有，这片天地也不是我极限，所以这话得改改。
先天领周天，盖周天之变，化吾为……
皇！”
风大了，白羽脚下的阵图在旋转。
他微笑道：“王不能见王，但王可以见皇，不过得跪着觐见。”
阵图在扩大，千米，万米，十万米……
周圣的阵图渺小如蝼蚁。
白羽虚抬一只手道：“这位王，见皇不跪是何道理。
一把年纪了，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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