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段翊元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你可是又想起什么来了？”
“没有。”戚宁矢口否认，“我只是这样假设，毕竟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这也不是没可能嘛。”
“真的？”段翊元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只是假设罢了。”戚宁面不改色地说。
尽管戚宁这样说，但段翊元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
他不由得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怎么了，你是不是后悔了，又不想和我成亲了？”戚宁觑着他问道。
“不。”
段翊元凝视着戚宁的眼睛，神情肃然：“我想好了，若是你真的早就嫁了人，那也没什么大碍，只要到时候你仍然选择我，仍然想和我在一起，我就会带你走，我们可以再回青州来。”
“假如真是这样，宁儿，你会怎么选？”
他把问题反过来抛给了戚宁。
段翊元这个反应倒是让戚宁有些意外。
“假如我早就嫁了人，你也不介意？”
“我介意什么，假如真是那样，我只是介意他比我先遇见你，有你名正言顺的丈夫身份，有你家人的认可，你也有可能会选择回到他身边去，我只在乎你怎么想。”
在段翊元看来，若宁儿真的在失忆前早已嫁做人妇，他也是要争取的，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拱手让人。
不是他想要抢夺他人的妻子，而是那个人没有保护好宁儿，他不配拥有他的宁儿。
若是那个人好好保护了自己的妻子，他又怎么会有机会遇见她？
当然，这一切还要看宁儿自己的心意。
戚宁有些怔怔地看着段翊元。
段翊元见状，还以为戚宁真的在犹豫了。
他又说：“宁儿，你仔细想想，若是你真的已经嫁了人，那个人必定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否则他怎么会把你弄丢，怎么会让你置于危险的境地，又怎么会这么长时间还没来找你，那样的人值得依靠吗？”
当初若不是她恰好晕倒在他的小院子门口，如今她都不知道会怎么样，段翊元想都不敢想。
戚宁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你怎么说的这么严肃，我只是假设而已，又不一定真的有那样一个人存在。”
“我知道是假设，可这假设也有可能是真的。”
段翊元此刻只关心一个问题：“万一有那样一个人存在，你会选择我吗？”
戚宁点头：“当然，我当然会选择你。”
段翊元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那就好。”
不管这假设是真是假，都让段翊元留了个心眼。
看来回京之后，他不能直接大张旗鼓地替她找家人，应该在暗地里查找，先弄清楚她家里的情况。
此时此刻他还不知道，他这个心眼之后用不上。
想到这，段翊元问戚宁：“那你可愿意回京城了？”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听到戚宁这个回答，段翊元心中一动，他握住戚宁的手，抬起来吻了吻她的手背。
“宁儿，既然你已经同意跟我一起回京城了，那我也有一些事情要提前和你坦白。”
戚宁大概猜到了他要和她说什么，她很配合地问：“什么事情？”
“其实，我想带你回京城，除了想替你找到家人之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接下来要说的话，让段翊元有些忐忑，他说话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两分小心。
“我在京城有一个名义上的夫人。”
“什么？！”戚宁故作惊讶。
“宁儿，你先别急，听我解释！”
段翊元抱紧戚宁，生怕她会生气，会误会他，然后不想和他成亲了。
“那个女人和我没有夫妻之实，甚至不算是我的夫人，只是占着我夫人的名分。”
戚宁一听段翊元这话，就知道他对林素宛留在了段家这件事情是知情的。
“什么意思？”戚宁明知故问。
“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既然要坦白，段翊元自然不会对戚宁有所隐瞒。
他干脆从自己小时候与他父亲段敬德的矛盾说起，说到了他成为了皇子伴读，又考上了探花，后面和他父亲因为政见产生了分歧，说到他父亲瞒着他安排婚事，后来他与他父亲断绝父子关系，离开了京城。
所有所有的一切，他都说了，没有一丝隐瞒。
“哪怕我没有亲自与林氏拜堂，但在外人看来，她还是成了我的夫人，因此我离开京城之前，让人给她送去了和离书。”
“后来过了许久，我才知道我离开京城后，林氏依旧用段家大少夫人的名义留在了段家。”
这件事情，是齐王登基为帝之后，写信给段翊元劝他回京时在信中提到的，否则段翊元可能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皇帝在信中说，林素宛一个妇人掌家不易，还替他管着他的庶弟，一直在等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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