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力降十会,暴力开棺,一剑直接将棺材盖削飞。
淡淡的红色雾气从中弥散出来,极淡极轻,失去色彩感知,尚弦月没注意这些,只见里面,没有预想的尸体和白骨,只有一个卷轴。
这……鬼王的传位圣旨?
还是老相好的画像?
伸手拿起展开一看,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空白的!
尚弦月有一种被戏弄了的感觉。
鬼王这老小子真的恶趣味,密室,棺材,卷轴,打开一看空的。
嘻嘻,上当了吧,傻帽!
等等,或者是类似空白支票。
随便填,随便画,鬼王将会实现你的愿望。
呸,神金。
尚弦月思绪天马行空且悬崖勒不住马,直接山体滑坡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一点没注意,那些浅淡的红色雾气,渐渐聚集在了打开的空白卷轴上,红色的线条逐渐勾勒出一幅清晰的场景画面。
画上,一个年轻男子被身后一群人逼到栏杆边,像是马上要跳下去,楼下是看热闹的看客,一角坐着一个披着斗篷的人端着杯子喝茶。
端着杯子,喝茶?
尚弦月看着手上的茶杯,脑子里一瞬间滑过不少东西。
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像是过了很久,事实上不过须臾之间,手上的茶就进了尚弦月的肚子。
骂人解决不了问题。
眼下这情况明显是鬼王那个老小子造成的,要骂,也得骂鬼。
当然最主要的是,尚弦月张张嘴,没发出声音,抬手摸向脖颈。
一道狰狞恐怖的疤痕横亘在雪腻光滑的皮肤上。
足以致命的割喉伤,为了验证猜想,又摸向另一只手臂上,同样,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疤痕和伤口。
心里默默叫了半天系统也没有任何反应。
耳边起哄的声音几乎要刺破她的耳膜,抬手将斗篷的兜帽又向下遮了遮,才将视线转向那个被起哄的对象。
那一身血衣的年轻男子,一头银色长发凌乱遮住了脸,似是看了看身后围过来的打手,下了决心,直接跨过栏杆就向下跳去,两只手臂软软垂着,风吹长发,露出一张月下美玉般的美人面来。
本来打算冷眼旁观的尚弦月看清这张脸一惊,下一秒已经踩了桌椅借力,飞身将人接下了。
当然,不是因为这人的美貌。
实在是这人的样貌与小白太过相似。
虽然小白现在还是个白嫩的包子,但是作为家长就是有莫名的自信,她家小白以后长大差不多也长这样。
本来拼着一死的朔妄,只觉得自己落入一个清冷的怀抱,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救了他。
兜帽盖住大半的脸,只能看见露出的下颌,形状精巧,肤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这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可是契约印记没有反应。
当初在秘境两人分别时他咬在师傅手上的那一口,交换了两人的精血,他单方面与师傅结契,只为了能和她产生联系。
哪怕这联系并不被她认可;哪怕只要她想杀他,他会毫无反抗之力;哪怕还有许许多多的副作用。
这契约在一日,他就是一条没有尊严,拒绝不了她任何要求的狗。
但是那不重要,总归他们有了联系。
可是印记没有反应,不是她。
这人身上也是熟悉的沉水檀香,可是为什么不是她呢?
他不知道为什么被困在这里许久,他想回到她身边,好想她。
他还想活着回到她身边。
不管用任何手段。
尚弦月抱着这人,越看越觉得他像小白。
此境古怪,她都能以这种形式出现在这里,小白进来变成长大后的样子好像也不奇怪。
正猜测着,想着找机会试探一下,就听见一阵喧闹,楼上走下来个胖女人。
正是那听了心肝宝贝儿摇钱树跳了楼,以为自己梦碎了的老鸨,刑妈妈。
“小贱蹄子,翻了天了,你要死了老娘的钱都打了水漂了。”能看出来走的很急,身后那相公都来不及扶她,一路跑过来,脸上的粉簌簌往下掉。
“嘿!死人,这可是楼里顶尖的相公,娇贵着呢!谁让你碰的,给钱了嘛!”这刑妈妈一看自己宝贝摇钱树让人抱在怀里,也是知道就是这人救了朔妄,但是她是什么人,想挟恩图报从她这扣钱的人多了。
听着这老鸨先发制人,颠倒黑白,尚弦月不气反笑。
怕她勒索她,先给她泼脏水,好得很。
周围人听这话看向那美人身上脏污的血衣,和散着的凌乱长发,当然都知道这刑妈妈在胡说。
但关他们什么事,乐子嘛,越多越好。
看着周围围上来的打手,尚弦月本来要从芥子里摸灵石的手也停了下来。
因为这人很可能是小白,所以要是花点钱就能把人带走,她也不想多生事端。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儿,而她有的是钱。
但她自己掏是一回事。
“官人,帮帮我。”
怀里的美人眼圈通红,含泪看向她,声音悦耳像是玉石碰撞,扯着她胸前斗篷的手骨节泛白,看着脆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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