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形图上可以明显看出，战机每次消失的地方都比较平坦，几乎没有丘陵。
而一旦进入山地或高丘密集区域，战机就会重新出现在雷达屏幕上。
这种现象连续发生了三四次，完全一致。”
说完，小张两只眼睛灵活地扫视着邵阳和赵先锋。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
“你怎么看？”两人同时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邵阳皱起眉头说道：“她的推测听起来最有道理，但从实际操作来看，却是最不可能实现的情况。
这一点，老赵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吧。”
赵先锋微微点头，显然是认同了这个观点。
然而，小张却毫不犹豫地反驳道：“我以前听说过，雷达会有盲区，是无法扫描到的区域。
如果这架歼X战机进入了盲区，就很可能脱离雷达的监控范围，这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现象。”
“理论上做不到，并不代表没人能做到，世界上总有一些例外。”
赵先锋再次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这种情况是有一定可能性的。
但如果在对地形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尤其是在这样漆黑的夜晚，要进入雷达盲区，你想过这意味着什么吗？”
小张摇摇头。
“这意味着，这架歼X战机必须始终保持超低空飞行。
面对复杂未知的地形，稍有不慎就会撞上高山丘陵。
这样的任务，就算是王牌飞行员也不一定能完成。”
邵阳补充道：“更何况，驾驶这架歼X战机的人，我之前提到过，只是一名飞行学员。
你觉得，连顶尖飞行员都不敢轻易尝试的事情，一名学员能办到吗？”
“顶尖飞行员都不行？”小张嘴巴微张，满脸不可置信。
“嗯。”邵阳点点头，“所以，我们才会说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甚至一开始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小张陷入沉默。
这时，赵先锋有些着急地插话道：“管它可能性有多大呢，何必瞎猜那么多？无论多低的概率，直接问问驾驶员本人不就清楚了吗？”
邵阳耸耸肩，笑了：“对啊，怎么被绕进去了？问问当事人不就完事了？”
想到这里，邵阳的目光落在了通讯员小张身上。
小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迅速坐下开始尝试与正在操控歼X战机的郝淮建立联系。
随着小张的操作，指挥中心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通讯设备，心跳加速。
每个人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这个推测真的有可能实现吗？
尽管大家都知道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但此刻仍然感到一丝不安，还带着隐隐的期待。
邵阳和赵先锋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神情变得更加严肃。
不论接下来的答案是什么，对于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个至关重要且影响深远的事情。
如果不是的话，那就说明反隐形雷达系统存在着巨大的漏洞，必须立即找出解决方案。
否则，整个东神联盟的防御体系将形同虚设，犹如一座满是破洞的房子，哪里都在漏风，敌机可以畅通无阻地侵入，甚至无人察觉。
如果是的话……情况更糟。
一个能够在各种地形环境下执行超低空飞行的飞行员，该有多么恐怖？他可以躲过雷达的搜索，悄无声息地潜入，实施精准打击或者完成其他秘密任务。
而你还天真地以为自己的雷达天衣无缝，觉得没有一架飞机能够逃脱监控。
但实际上，敌人已经渗透进来了，而你毫无察觉。
哪怕有人告诉你真相，你也可能一笑置之，认为是玩笑。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并不是敌人闯进来让你知道了他的存在，而是他早已混入其中，而你浑然不觉，依旧自信满满地相信你的防线坚不可摧。
这一点，很多人或许还没想到，但邵阳和赵先锋都想到了。
因此，当小张试图连接郝淮的通讯时，两人才会有意无意地彼此看了一眼。
没有言语交流，但那种复杂的含义已经在目光中传达清楚。
两人面无表情，同时移开视线，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通讯员身上。
很快，小张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指挥中心，同时也通过专用频道传递给了正在高空飞翔的歼X战机。
“这里是南空指挥中心，请01号注意，收到请回复！”
“这里是南空指挥中心，请01号注意，收到请回复！”
与此同时。
歼X战机座舱内。
郝淮全神贯注地操控着这架重型双发战斗机。
丝毫没有分心，每一个动作都精准且稳定。
夜间的飞行不同于白昼，风险极高。
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老飞行员，哪怕是技术一流的大牛，在夜间飞行时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夜晚本身就是飞行中的禁忌时刻。
说得不好听一点，如果真发生意外，弃机跳伞能活下来的几率简直比零还要少……
漆黑的夜晚，跳伞之后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逃，哪个方向才有更高的活命机会。
就算是再喜欢飞行的人，面对夜航也会感到厌烦。
因为需要注意的事情太多，完全没有白天飞行时的那种轻松感。
此时是白天，郝淮一直在高空与低空之间穿梭，但到了夜里，平原还好，一旦遇到丘陵或者山地，就得提高战机的高度才行。
不是害怕，而是小心为上。
如果没有必要冒险，就绝不冒险，除非逼不得已。
比如说执行某些任务的时候，如果非得这么做，就算危险，也只能硬着头皮尝试。
“还有半小时，就能飞过郝村那片天空了，老爷子，希望您记得您大孙子之前的话，一定要出来啊！”回不来了，至少用这种方式完成一次陪伴。
郝淮紧握操纵杆，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的大地，眼神里透着一丝微光，脸上的表情显得既自信又充满期待。
这是老爷子一直以来的愿望，而他今天，带着这份愿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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