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瞅着唾沫横飞的凤歌,流的涎水都淌成了河,车夫摆了摆手。他也的确是饿了,想后面那位吃了那么多口粮,更觉五脏庙叫唤个不停。
“呕!冰球,顶你个肺。”某人见车夫向食肆走去,也不再多说。
可想着说了那么多言不由衷的肉麻话,他只觉好心虚,倍凌乱。
满山的烂漫山花里,一头驮着昏昏欲睡的一老一小两人类的怪兽,正小心翼翼地前行,唯恐将背上的乘客颠簸醒转。
其后,跟着一只滚圆的球。
这球,当然就是冰球了。
此前,跟着老太一路行来,它是啃光了能吃的一切,胃里的茎块花叶都要抵到嗓子眼。此时,它打了个饱嗝,却感觉肺部一阵儿膈得慌。
回首远眺,荒城已消失在群山之后。莫名地,它想到了凤歌,但下一秒,又一爪拍断一颗异树,吞食其上的浆果,完全忘了小伙伴的存在。
车夫停了马车,又为浑身污秽的某人清理了下仪容,才进了食肆。
二人进的饭馆算不得富丽堂皇,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厅堂雅间,桌凳碗碟,掌柜跑堂和炊釜厨间,一应俱全。
它分两层,二楼是朱漆门窗的雅间,一楼是各流食客混杂的大堂。
车夫也只想随便垫垫肚子,再加上凤歌那一身打扮,二人也只能在大堂最边角的掉漆小桌旁落座。
一落座,凤歌瞅着车夫点了两份角羚羊黍饭就没了下文,欲要摸索周身,却想到自己已然一穷二白,也只能作罢。
然而,瞅着旁的食客那满桌的酒肉,嗅着空气里飘荡的羹香,他活泛的心怦怦跳个不停,那胃更恨不得生出一双无形的大手,将整座食肆的食材全部生吞。
“嘿,这谁的兽车?”门外传来粗嗓门的巨吼,却是车夫为省事儿直接将板车停在街边,妨碍了交通。
“完,我的车!”车夫伸长脖子,往门外一瞅,见围着板车的几个公人,脸一黑,边往外跑,暗道倒霉。恐怕,又少不得和他们口舌一番,还得搭上几块碎银子。
“小二哥,点餐!”眼瞅着车夫走开,饥渴难耐的凤歌可不想委屈了自己,叫来片跑堂,欲要再点食物。
就那角羚羊,最多只是星兽,再加一份黍饭,对他来说,塞牙缝都不够。
“客官?”跑堂看了看凤歌,没有多说什么,但眼里,那怀疑凤歌消费能力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咳咳。”
凤歌瞥了跑堂一眼,全然不顾对方眼里的狐疑,指着墙上的菜牌,如背文诵经道:“白果炖灰鬣豚肚、银鳍鳅玉莲羹、烤独眼妖羊、盐焗彩雉、虎牛斗鞭、雪雁当归汤”
“客官,你吃得下这么多么?”跑堂终是露出了一丝鄙夷。他说的“吃得下”不是指胃,实际却是暗示衣不蔽体的凤歌,付不起账。
“嘿,胃口好,牙齿棒,十头牛也能吞下。”凤歌好似完全没听出揶揄之意,但也指了指门外与公人纠缠的车夫道,“我哥今天可出手了一大车皮货,只管上菜,再来十坛上山火,不差钱。”
在跑堂怀疑的神情里,凤歌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极力打消对方的疑虑。
跑堂的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凤歌好一会儿后,走到柜台前,和掌柜耳语一阵儿,待其点头示意后才走向后厨。
“客官好走。”
一旁,有食客用完饭,起身离开时,也有旁的小二哥礼送客人。
凤歌侧头一瞅,食客已远,但杯盘狼藉的桌上已然残存了许多饭菜。
残羹冷炙什么的,对一个饥渴难耐的饿死鬼,都是佳肴琼浆,谁也无法抹灭一头饿兽扑向食物的决心。
“嗨,你干嘛?”
穷疯极饿的凤歌,实在受不了汹涌胃液的侵袭,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直接扑在客走食凉的桌子上,抓起还残留了些筋腱的蹄髈就开啃,惹得一溜的白眼,更是招来跑堂的制止。
“别浪,浪费了。”凤歌头也没抬,油乎乎的大手扒开跑堂,自顾自地啃着。
“嘿呀,我这暴脾气!”一不留神被推开丈远的跑堂脸一黑,挽袖握拳,径直捣向凤歌。
砰~
“哎哟!”
跑堂的拳头直接砸在凤歌的后心窝,巨响间挨打之人毫发无损,但动手之人却是抓着手腕,感觉像是砸中一座铁山,疼的额头直冒汗。
“至于么?一点剩菜而已。”
凤歌头也没回,心里嘀咕着。
一旁,送客的小二也回来了,见同伴受伤,看那疑似乞丐之人如此嚣张,气愤之下,操起一根板凳即向凤歌砸来。
“嗯?”凤歌听见风声,躲也没躲,心下微愤,回头瞪眼,看着那临了脑门的器物,嘴里喷出一块碎骨片,直接打在那板凳上。
咔嚓~
一身清响,板凳被碎骨削成两截,握在店小二手里的一端,险之又险地划过凤歌的面门。
“嘿,当心。”凤歌一手抓住骨头,眼神由冰冷转为犀利,又渐渐化为寻常的无神,一把扶住去势难减的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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