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蛋实力最弱,但并不是一无是处。他是医务兵,是哨兵,是背扛药草异果的“苦力”,他面临的危险和经受的折磨,一点不比其他人少。
巨猿实力最强,但其一味地以暴制暴,以牙还牙,吸收的火力最多,身上的伤痕,流淌的血液,让它无比焦躁,进一步局限了队伍的战力。
朱勇,实力一般,正面硬抗不行,但人高马大,最适合引怪和放冷箭。
范统,统帅“三军”,兼职打手。
文甲宝,最疯魔的存在,总是赶在巨猿前,不论对方是爬的,跑的,飞的,游的,不管对方小到肉眼难见,还是大若丘山,皆是猛地扑上去。最不要命的打法,最凶残致命的攻击,其威慑力,隐隐有比肩高阶妖兽的感觉。
这只队伍,有着非专业的医疗、最不靠谱的辅助、最不靠谱的甲士、未成气候的指挥,但,却有最凶猛的战士。
冲锋和奔逃,编织出一张无形却又无处不在的巨网,鲜血和汗水将他们炼成铜的皮、铁的骨、钢的梁。
死亡在头顶萦绕,无边的幽暗和死亡的恐惧将他们的灵魂磨碎,对胜利的渴求和对生的渴望又将他们的意志整合,用钢浇,用铁铸造。
灯火初上,光线更加晦暝不定,风的嘶吼和兽的咆哮,交织出更血腥的乐章。
猎食者更多了,伤痕累累,精疲力竭的范统一行再次陷入绝境,起因是一株灵药。
文甲宝已经数次突破极限,身上的衣物成了人血兽浆编织的战袍。他瞅着眼前吐着信子的独角毒蚺,眸子更加凶狠。若不是朱勇将文甲宝死死摁住,恐怕不知恐惧为何物的他,已经冲了上去。
暴躁的巨猿浑身乌黑,中毒已深,已然半残。
范统打了个哆嗦,没了精兵猛将,他也是回天乏力。
朱勇看着毒蚺,心脏近乎停止了跳动,将牛蛋扛着的若小山般的包裹打开,化恐惧为食量,猛地吃着浆果宝药。
牛蛋将几棵清热祛毒草塞进巨猿的嘴巴,做着最后的医疗。
这独角毒蚺,本来只是一头初阶魂兽,十余年来,它一直守护着一株宝药级千毒草。数日前的天象,将宝药催化了灵药,它也成了中阶魂兽,正常情况下,它厮杀不过巨猿。
但在文甲宝一行和万千毒虫妖兽搏杀后,一身伤痛,元力枯竭,阴毒如毒蚺,费了些功夫,直接将他们的终极战力给咬得半残,更是将文甲宝一尾巴抽得气血淤塞。
玄远大陆,天地就是这么奇妙,不但赋予这独角蚺以巨大的绞杀力,更让其神奇地拥有毒牙和毒腺。
这种事儿,放在以前的世界,肯定不会发生吧?
“呼!兄弟们。”
范统深深吐纳了一口气,从毒蚺那阴寒的血眸中艰难地拔出了目光道:“最后的时刻了,凤爷,看来凤爷是真的放弃我们了。”
他神色一暗,有些怨念,但谈不上愤恨,路是自己选的,别说咬牙,就是搭上命,也得挺胸走完:“现在,只有靠我们自己了。你们怕么?”
“怕个蛋。”其他人精神一振。
“都是站着撒尿的主,十六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范哥,你说,怎么打。”文甲宝扶着树站了起来。群情激昂,疲态微去,就连巨猿也是龇牙咧嘴,冲着毒蚺低声咆哮。
“好,一起上路,也挺热闹。”范统难得一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没什么计划,只有以命搏杀,榨干最后一滴元力,穷尽最后一丝精气,战斗,战斗!
铁棒砸向硕大的头颅,震山锤卡住血盆大嘴,狼毫射向如灯笼的眼睛,文甲宝更是扑将上去,骑坐着蛇躯,用吴钩猛劈狂砍。
那巨猿也是爆吼着,挣扎着扑了过去,见那巨锤滑落,它不要命地用胳膊夹住蛇头,巨爪抓住敌人生着獠牙的上颚,任由毒液侵入体内,另一只爪子,掰住其颌骨,爆吼着,想要将其撕成两半。
若是平日,有文甲宝一行的牵制,巨猿又在全盛状态,倒是又可以一把撕裂独角毒蚺。但现在,巨猿力竭又毒发,掰扯只是激发了敌人的凶性。
毒蚺愤怒地嘶吼,身躯猛地蜷缩,卷住巨猿,巨尾挥动,将文甲宝摔得砸在巨树上。搏杀间,牛蛋是一头撞在眼石缝里,生死不知,至于其余两人,也都是失去了战斗能力。
巨猿被毒蚺绞杀得浑身骨头爆响,连喷数口黑血,它哀嚎着,一把抓瞎了敌人的眼。
毒蚺吃痛,也是暴怒,咝咝怪鸣,浑身肌肉猛地紧缩,绞得巨猿回光返照,一口咬破其七寸要害。
全场死寂,十余里内,虫鸟绝迹,只有巨猿渐弱的哀嚎和盲蚺渐低的嘶鸣。
蓦然,一道黑影扑在蛇的七寸,曲翘吴钩顺着那“千里之堤”的“蚁穴”,滑了进去,蛇心被勾出!
文甲宝捧着比拳头还大的毒蚺之心,跳到一边,几口将其吞下,一脸污血,犹如暗夜夜叉。
毒蚺狂吼,身躯猛地缩紧,遒劲的肌肉却愈发无力。它能感知到文甲宝的存在,刚要将其吞噬,那原本应该死透的巨猿,却是执着地抱着它,压根摆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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