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听着皇帝陛下的话,是越听越紧张。
不是说宗藩的事情吗。
怎么扯到地方吏治了。
实际上,朱翊钧不微服私访,永远的身处在天上宫阙之中,他照样能成为一个有为君主。
因为,他可以毫无负担的借用着已经越发强大的国家机器去敛财,毫无负担的将老人的儿子送上战场,并且可以毫无负担的享受着属于帝王的荣耀……
可有些事情,看的明白了,心里面就会有负担。
有了负担,只能让其纠结,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很多事情,想要改变,难……可若是难了,就难道什么都不做吗?”
“朕亲眼看见百姓吃什么土馍,里面是面,表面是土,为何这样吃啊,因为这样更加充饥……朕呢,也尝了尝,那个味道朕今生也不会忘了……“
“有个老阿娘拽着朕的衣角问‘当今圣上可知道民间疾苦’……”
“朕无言以对……”
“百姓生活如此贫苦,倒还能安稳度日。”
“可藩王身旁,就出现了一个不听他们话的人,他们就忍不下去了。”
“今日,三王前来,哼,给朕诉苦呢。”
“他们哪有那么多的苦楚,该诉苦的人,诉苦无门,不该诉苦的人,却能直接到朕的面前,说一通有的没的。”
申时行是越听越心惊。
而朱翊钧是越说越愤怒。
“太原城里,晋王的私矿日夜不停,挖空的何止是煤山,是朝廷的税基……当地县令递来的折子,通篇写的却是晋王如何修缮文庙、赈济灾民。”
“还有这漕运,德王的船队打着‘官船’旗号,强征民夫,私运盐铁。那些本该上缴国库的赋税,都进了王府的地窖……”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地方官府不敢得罪藩王,甚至与他们沆瀣一气……”
“他们不敢得罪,朝廷就得罪……”
“朕就得罪……”
“宗藩……用十年的时间,完善其制度,约束其行为……”
“要是有人效仿成祖皇帝,那就让他们来,朕不是朱允炆,朕可不是好欺负的………”
朱翊钧说完这些,已经是气喘吁吁,可见,年轻的皇帝确实大动肝火了。
从申时行进来,就回答了两个问题,而后,便一直听着皇帝陛下说话。
而且说的这些,应该是皇帝陛下关起门来,才能说的,根本就不是他一个外臣能听的。
皇帝陛下甚至蛐蛐了永乐大帝。
“陛下,有此雄心,是社稷之幸,百姓之福。”
“你们呢,你们这些做官的,就没有过想法,就看不出问题,你们看不出来,朕看出来了。”说完这些,朱翊钧轻叹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而这个时候,冯保也端着一杯茶水放到了朱翊钧的面前……
“朕,苦思冥想了一番,有了些许的想法,现在朕说,你听,你觉得可行性如何?”
“是,陛下,臣听着呢。”申时行赶忙道。
“朕决定昭告天下,“太祖封王,本为‘藩屏帝室’,然今宗室不工不农不商不仕,空耗国帑,实违‘相生相养’之祖训。朕今复太祖‘藩王当为天下先’之意,非削权,乃正名。”
朱翊钧这个昭告,借太祖高皇帝得名号,打着“恢复祖制”的旗号,将改革合法性锚定在开国圣君身上,规避“违背祖制”的政治罪名……
实际上,违背祖制这个锅,即便是现在的朱翊钧都背不起来,还是要抠字眼,他想了一下午,才想到了,太祖高皇帝的意思,‘藩王当为天下先’……
“每年朝廷给藩王的禄米,有先提条件,要求“每万石禄米需供养三百边军”,同时,王府庄田按“留三成、交七成”收归官田……分给为王府种地得佃农们,让他们独立出来,而那些还要给藩王种田地的百姓们,交给王府的粮食,要与朝廷的赋税相符,不能私自加征……”
“撤销宗人府独立司法权,规定“宗室犯罪,无论轻重,俱由地方按察司审理,三司会审时需有锦衣卫与宗人府各一名官员旁听……”
“当然,朕还是要考虑下面的宗室,对于偏远宗室,镇国将军,奉国中尉,允许科举开禁,特科选拔,只要能够考中秀才,优先安排担任地方州县县佐官,主簿、典史等……”
“如果说,宗室中真的出了治世的大才,中了进士,中了状元,照样进翰林院,照样可担任京官要职,地方要职,朝中的党已经那么多了,朕也不差一个宗族党了……”
“设置宗藩永制,召集内阁、六部、宗人府,各地的亲王全都到京师来,好好商议,共同制定……一旦定下来,不能轻易更改。”
“当然,宗室爵位世袭但俸禄每代递减两成,至奉国中尉之后不再递减,但需自谋生路……宗室除名……当然,除了名,朝廷会给一定的补助,按人口分给他们良田,一个人十亩够种了,不过,要服从调剂……都想往江南跑,那怎么行,大西北的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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