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弥听得认真，眼中的杀意伴随韩秋的话语逐渐消退。
但无法完全消失，杀意就是杀意，永远存在。
在韩秋的讲述结束后，餐厅里的三人各自沉默。
沉默了很久，久到庞贝抽了三根雪茄。
“妹妹，我想事情说清楚了。”庞贝半笑着，指着韩秋说：“我很喜欢这家伙的实话实说，虽然他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样让我很不爽。”
“韩秋，我们联手，杀死他的可能性有多大？”夏弥冷眼盯着庞贝。
“九成把握。”韩秋玩味地说：“如果你是这个打算，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但对应的，有些问题将彻底埋葬，没有解决的可能。”
“比如？”夏弥问。
“比如他可能藏有卵，杀死对他而言只是新的开始。比如我们会失去一个掌控尼德霍格复活的机会，不过我也不太介意让局面失控，只是更麻烦点而已。”韩秋说。
庞贝补充道：“你们还会失去一个盟友，这是最主要的，一个很难寻找的盟友。说实话，该不爽的应该是我，因为繁衍后代而失去的力量，原本我打算用别的方法补充回来，但都被你阻止了，虽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韩秋来了兴趣，坐直身子说：“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庞贝啊，你也别怪我，实在是你胃口太大，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已经在你这里了，我总不能把芬里厄也给你，更不可能把白王的龙骨十字给你。你妹妹比以前应该厉害不少，对吧？抢了你的食物导致的，夏弥，白王可口吗？”
“还行，能填补我的一些缺陷。”夏弥回答。
庞贝压抑着怒火，含笑摇头，故作不在意地摆手：“就当送你们的，无所谓了。”
“庞贝家主大方啊！”韩秋起身走到庞贝身边，勾着庞贝的脖子问：“既然都这么大方了，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分一根雪茄给我，庆祝你妹妹的加入。”
庞贝摸出雪茄散给韩秋，并客气式地帮他点燃，“韩先生，好手段。”
“庞贝家主，好心性，你是我见过最能忍的。据我所知，诺顿所锻造的七宗罪是针对你们每一位龙王，你在七宗罪里对应的是哪一个呢？”韩秋笑问。
“你猜。”庞贝说。
“贪婪，对吧？能忍的人都贪。”
“我想你也是一样的，韩先生。你比我更能忍，你比我更贪，不贪的人是妹妹，她的表现才是正常的。”庞贝和韩秋勾肩搭背，“我们是一类人，韩先生。”
“你不是龙类吗？”韩秋强调。
“我可以把自己当人类，只要计划成功。”庞贝说。
“我可以不把自己当人，只要能让你的计划不成功。我们不仅是一类人，一样的贪婪，我们还有一样的目的，诸神黄昏。”韩秋像是承诺着什么，“你那过于贪婪的要求我答应不了，但你想安稳度过诸神黄昏的基本需求，我想我是可以许给你的。”
“这算什么，施舍还是怜悯？”庞贝问。
“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韩秋说。
“真到了那一步，我未尝不能接下这样的礼物。但结局未出，谁知道我们到底谁赢谁输呢？”庞贝很自信。
他自信在这场合作中，自己能成功。
仿佛两人交谈间就给尼德霍格判了死刑。
庞贝自信，韩秋更自信。
“谁赢？那必然是我了，庞贝家主。”韩秋给出理由，“因为你的贪婪跟我相比不值一提，我贪的不是那点力量，而是整个世界，是把这些宿命全都斩断。”
“适当的贪婪是野心，不切实际的贪婪是……幼稚，天真。你是年轻人，不是小孩子，韩先生。”庞贝提醒道。
“我是年纪稍大点的小孩子。”韩秋表示。
庞贝怕无赖，韩秋怕色鬼流氓。
无赖和色鬼流氓的合作，注定彼此膈应，彼此嫌弃。
“我对你们的相互劝告没有兴趣，韩秋，看在你的面子，我先忍着，但现在我没时间跟你去闹着玩。”夏弥终于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急着去找师兄。”韩秋点破夏弥的意图，“你别担心，庞贝家主已经派人去保护，更不用说，师兄老爹也回来了。你可以质疑庞贝，但你不能质疑师兄老爹。”
“楚天骄？” 夏弥很意外，“他不是死了吗？”
“没死，所以我说庞贝贪婪，他舍不得浪费人才。楚天骄不仅恢复了正常，而且吧，血统有了些变化。”韩秋挑着眉头，一副欠打的表情，“有机会你可以去见见老丈人。”
“韩秋你tm找死是吧？”夏弥随手拿起盘子丢向韩秋。
韩秋抬手，风吹歪盘子的方向直朝庞贝脸上去。
“韩先生，你们的私事就不要波及到我了。”庞贝抬手接下盘子，拿出手帕擦了擦，重新放在桌子上，“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归还楚天骄到他原本的世界。不过血统的提升不可逆转，现在的他足以匹敌皇。”
“听到了吧，夏弥，你还在担心什么？”韩秋说：“放心，我检查过，楚天骄确实恢复正常了，现在的故事是洛基让奥丁抓捕了楚天骄。楚天骄趁洛基疏忽，逃离魔爪。”
夏弥看着韩秋，隐约还能想起第一次遇见时的情况，还记得刚合作时韩秋的笨拙和弱小。
不知道是谁在日本一个人应付不了，一通电话打过来请求帮助。
犹记当时，还看今朝，不同往日啊……
“想夸我就别忍着嘛！所以，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找那条大鱼？”韩秋问。
“利维坦？”夏弥问。
“对，为了稳妥，人越多，越顺利，毕竟海洋是他的领域，而且据我所知，他没死过。”韩秋说：“力量没什么外泄，单打独斗，可能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庞贝纠正道：“妹妹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我曾推动学院对利维坦的行动，很可惜，学院败得一塌糊涂。”
韩秋沉着脸，“你还好意思说？你犯的罪过少吗？你知道你造就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没有你这回事，EVA会死？芬格尔会性情大变？”
“我没想过会出现这一系列的事情。”庞贝说：“而且跟龙类的战争，免不了死伤，学院是培养战士的地方，不是给他们谈恋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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