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善躬身禀报完,众人都不敢说话,只等皇帝示下。
皇帝阴沉着脸,眼神从碎瓷片上那不像的深褐挪到了寒香见指痕明显的苍白小脸上,愈发露出两分狠厉之色来,眯眼冷声道:“这药换成了安神汤,原本是绝子汤?”
被遣来寒香见身边的宫女心知此番护主不力,已经大大地惹恼了皇帝,恐是要被皇帝秋后算账的。正是心中瑟瑟之际,听了皇帝发问,连忙上前回话,盼着能稍稍将功折罪些,忙道:“皇上,那乌拉那拉常在口口声声说这是一劳永逸的绝子药,只要喝了,这辈子都不能有孕了,吓得奴婢们都一同拦着。”
包院使听了这话咋舌道:“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那样狠效的虎狼之药。还好换了药,若真喝了半碗下去,恐怕即刻就要腹痛血崩了。如果能止住血还好,若是体质弱些,止不住血,怕是要生生失血而亡了。”
他摇头叹道:“就是侥幸保下一条命来,不光是终身不得有孕,月月腹痛吃苦,更要紧的是这药伤了身子的根本,损及寿数。”
哈丽听了这话愈发受惊,含泪侧抱着香见护在她的身前,不可思议道:“这样的药,竟被人就这样要往我们公主跟前送!岂不是要害我们公主的性命!”
她此刻顿生了后悔出来,这宫廷竟如此险恶,早知道再不该劝公主认命从了皇帝的。
古丽也跟着后怕,抖着唇望向了香见,膝下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喃喃道:“幸好在公主不曾一时情急喝了药,不,是幸好这药不是真的避子汤,否则,公主,我们公主……”
皇帝的胸膛愈发起伏,眼前一黑,眼里几乎要沁出血来,咬牙道:“乌拉那拉氏,她岂敢!”
乌拉那拉氏以为那是绝子药,却还敢将这东西往寒香见面前送,祸害未来的宫妃和未来的皇家子嗣,她明知寒香见是他心尖儿上的人还敢如此下毒手!
简直是没将皇帝放在眼里,胆大包天,阴毒至极!
他的后宫里竟然容留这样的狠毒之人活了多年!
“乌拉那拉氏,犯上作乱,贬为庶人,与罪人容佩一同严加拷问。朕要知道,是谁给乌拉那拉氏的胆子敢与朕作对!”
皇帝的手脚都气得发麻,如被千百根锐利的小针一同刺着,神色愈发难看,冷冷地看向了崔善,后者连忙低头称是。
皇帝又道:“这药是从何而来,又是谁让乌拉那拉氏将安神汤当做了避子药?崔善,你若是连这些都查不清楚,那也不必来见朕了。”
听到药,包院使先扑通一声跪在一旁,恳切道:“皇上,旁的微臣不知,只是太医院定没有人敢开绝子汤这样的虎狼之药,求皇上明鉴!”
皇帝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道:“你也去自查自纠,若是太医院也有这样犯上作乱之辈,朕只唯你这个太医院院使是问!”
包院使连忙磕头谢恩。
见崔善还候在一旁,皇帝眯了眼睛:“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崔善头皮发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皇上,牵扯到了后宫娘娘们,这——”
那他是抓还是不抓,问还是不问呢?
皇帝冷声瞥了一眼进忠道:“将和妃叫来此处,再将容佩和乌拉那拉氏提来,叫他们当面对峙,朕倒是要看看,是谁给的逆贼敢在朕的后宫肆意妄为、无法无天的底气!”
进忠给小卓子递了个眼色,后者连忙一溜烟跑出去了。
不多时,和妃匆匆而来,一进殿便是对皇帝请罪道:“皇上,臣妾御下不严,不知道何时竟出了牵扯进这样的是非里的奴婢来了,求皇上责罚。只是臣妾绝无心害人,更无心要断绝香见公主的子嗣啊,皇上。”
延禧宫出了事儿的风声传了出来时,她就起了忧心,只担心是自己这个好姐姐又掀起什么波澜或是卷入什么是非里了,只怕牵累到自己身上,忙令人打探着消息。
谁知道崔善领着人竟查到了她这里,说是有个粗使的嬷嬷百八十年前和容佩共事过,后来暗地里也有来往勾缠。一个粗使的嬷嬷,除了慎刑司,谁能翻出来她二十多年前的纠葛?状况二十多年前才出生呢!
再者说,她这儿与旁处不同,到底是一笔写不出两个乌拉那拉氏,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她自己都与延禧宫撕撸不开,又岂会有意盯着底下的人是不是与延禧宫偶尔有点儿联系?
如今被连带入这件糟心的事儿里,和妃气得咬牙切齿之余,倒也更恨自己旧日太心慈手软了——她一辈子连杀鸡都不曾,遇到只虫子都不会故意踩死,更何况去杀人,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却不想自己瞻前顾后,那边却又惹出这样的弥天大祸来。
虽说寒香见只是受了惊吓,并没真被药了,此事可大可小,可瞧着皇帝的态势,倒像是如懿刨了他的祖坟似的,显然是不肯轻轻放过了。
青蕙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一遭过后,就是皇帝不要了如懿的性命,她也定要绝了这个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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