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王妃扭头一笑,“就来。”
场上气氛这才好转。
不过也有那隔得远的妇人们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着。
“今儿个可真是奇怪。窦王妃竟会为许侧妃撑腰,往日里不都是见了她绕道走的吗?要我说,勤王府够仁至义尽的了,这退亲的时候,堂堂王爷王妃亲自去许府赔罪,又留下了几十抬的聘礼给许侧妃添妆,这京城里谁不夸窦王妃厚道?偏窦王妃每次见了许婉清都躲着走,活像欠她似的。”
“可不是。我听说就那几十抬聘礼够养活许家人好几代了。就是许家那个大儿子不成器,嗜赌成性,败光了不少家产。许侧妃也是倒霉,眼瞅着攀上沈家这根高枝儿就要飞黄腾达,偏婚事莫名其妙被退,又去给人家做妾。”
“哪里是妾。这侧妃算是二房,对许家来说也算是高攀。只不过那位南康王爷嘛——”
有人掩唇而笑,轻蔑之意,不言而喻。
“你们说…许侧妃身上穿的那件…到底是霞光锦还是织金锦?”
“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里面的区别可就大了!”到底是常年混迹后院的深宅妇人们,自然比常人更是耳聪目明,“若是霞光锦,便也罢了。可若是织金锦…没听刚才谢夫人说京都里最后两匹织金锦被沈世子给买走了吗?那许侧妃身上那布料又是何处得来的?”
有人倒抽一口凉气,“你是说…沈世子和许侧妃——”
却有人立刻反驳,“那位谢夫人的话倒也不可全信。她在闺中时就是出了名的泼辣骄横,加之许侧妃又差点和曹大人说亲,谢夫人心里不痛快,胡说八道也是有的。”
“就是。或是许侧妃自己买的,或是南康王爷送的都有可能。众口铄金,祸从口出,诸位可得小心说话。”
“那倒也是。”
众人都点头称是,心中却各有计量。
许婉清自己买的?
南康王爷送的?
谁不知道如今的南康王府只剩一个空壳子,就连王妃都开始变卖嫁妆维持王府的体面尊贵。
可一个家族的兴衰,旁人如何会看不到。
若非南康王府还有一个王爵头衔,怕是早就被挤出京都的勋贵圈层。
这一场闹会就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落下帷幕。
而谢幕之时,南康王府的马车率先离场。
马车摇摇晃晃,车内只有南康王妃和许婉清两人。
一片死寂。
忽而。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许婉清发髻被打散,头上那根翠玉簪子甩了出去,落在马车上。
许婉清唇角溢出一丝血来。
表情木然。
无动于衷。
显然习惯了这样的事情。
“你惹出的祸事!”南康王妃一脸阴沉,上下打量她一眼,“不安分的东西!”
想起今日庭院贵妇们明里暗里的嘲讽之色,南康王妃将这一腔怒火都发泄在许婉清身上。
她扯着许婉清的衣裙,冷笑连连,“你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出席勤王府的宴会,到底做给谁看!”
许婉清脸色一变,连忙下跪,“姐姐息怒。我只是不想给南康王府丢了颜面,因此才特意打扮一番出门。”
“打扮?平日在我南康王府穿得素雅清淡,成日里阴着一张死人脸,不知甩脸子给谁看。这一出了门子倒是光鲜亮丽,还说是为了我王府的面子!许婉清,你为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姐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姐姐不喜我这身装扮,我以后不穿便是。”
“可不敢。”南康王妃一听许婉清叫她姐姐就厌烦,“你刚才没听见窦王妃怎么指桑骂槐的吗?她说敢欺辱你许婉清的,便是跟勤王府过不去。她打量我听不出来,这是点我呢。我有几个胆子,敢得罪他勤王府?”
许婉清敛眉不言。
心中却诧异。
两家因为从前的是非纠葛,窦王妃从前见了她都是绕道走,今日怎么一反常态为她撑起腰来?
还说什么将她当做亲女儿——
若真当她是女儿,当初怎会无缘无故退婚,让她一度成为整个京都的笑柄?
偏今日又往事重提,反而是火上浇油。
“姐姐,窦王妃并非指桑骂槐,她要敲打的不过是那谢夫人——”
“哼。无缘无敌的,她作甚帮你敲打谢碧华?不就是做给我南康王府看吗?别以为眼下你有窦王妃为你撑腰,我就不敢拿你如何。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是如何光着身子嫁进我南康王府,那几十抬嫁妆下面全是石头!是我!我帮着你遮掩过去,否则你许家一辈子都要被京都人笑话!你许婉清一辈子也别想抬头做人!”
许婉清脸色发白,紧咬下唇,默不作声。
显然是早已习惯这样的羞辱。
是啊。
她嫁妆单薄,也难怪被南康王府的人瞧不起。
早在她赌输决定嫁入南康王府的那一刻,她就对自己未来的生活一清二楚。
一个只有空衔的南康王府,一对二十几年相互憎恨的夫妻,还有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好色的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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