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的月色还凝在眉梢,白薇薇已带着秋菊踏入洞庭湖的水汽里。系统面板上【洛水怨气值稳定在60%】的提示刚褪去,新的弹窗便占满视野:【主线任务进度更新:追踪慕家迁徙路线,触发洞庭副本——“珊瑚泣血”】。
“姐姐,慕公子他们真的会搬到这附近吗?”秋菊拢了拢被湖风吹乱的鬓发,指尖无意识绞着裙摆。自那日从县令手中抢下地契副本,又用困龙藤教训了龙太子后,姐妹俩便一路循着慕家的踪迹往南赶——洛水危机暂解,但金贵背后的术士与水族怨气的关联仍藏在迷雾里,而慕家二十年前的旧事,显然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白薇薇望着远处商船往来的湖面,纳米手环微热,调出慕家迁徙的模糊轨迹:“慕小寰选择洞庭,绝非偶然。二十年前的‘意外’,十有八九与这湖里的东西有关。”话音刚落,岸边突然传来女子哭喊声,夹杂着恶奴的狞笑。
“给我带走!这妞儿细皮嫩肉的,献给将军府定能换个好价钱!”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正拖拽着一名布衣女子,她怀里的布包被扯碎,滚落的草药散了一地。周围百姓敢怒不敢言,皆低头匆匆走过。
“又是这种货色。”白薇薇皱眉,刚要催动灵力,一道玄色身影突然从街角的榕树后窜出——那人蒙着黑布,只露一双燃着怒火的眼睛,手中短棍横扫,精准砸在领头恶奴的膝弯。
“砰!”恶奴惨叫跪地,玄衣人趁机拽过女子,低喝:“往东边跑!”
混乱中,他腰间的饰品被恶奴的刀鞘勾了一下,一枚殷红如血的珊瑚坠子晃出衣襟,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
白薇薇瞳孔骤缩——那珊瑚的纹路,与她当日救慕蟾宫时,从他衣襟里滑落又被他慌忙收起的碎片一模一样!
“是慕公子?”秋菊也认了出来,忍不住低呼。
此时,又有七八名恶奴围上来,玄衣人虽身手矫健,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肩头挨了一棍,踉跄着后退。就在恶奴的刀即将劈下时,一缕极细的水线悄然缠上刀身——恶奴只觉手腕一麻,刀“哐当”落地,还以为是自己脱力,骂骂咧咧地去捡。
玄衣人抓住空隙,短棍直捣恶奴心口,趁其痛呼时翻身跃上院墙。落地的瞬间,他似有所觉,回头望向白薇薇藏身的茶寮方向,黑布下的眉头微蹙,随即迅速消失在巷尾。
“姐姐,他好像发现了?”
“他的感知倒是敏锐。”白薇薇收回灵力,指尖还残留着水线的微凉,“这珊瑚坠子……系统提示过与‘鲛珠泪’有关,看来得跟紧他。”
话音未落,天际突然掠过一道金芒,伴随着真君苍老的怒喝:“妖孽踪迹在此!还想逃?”
白薇薇心头一紧,拉着秋菊就往码头跑:“快走!是真君的锁妖幡!”
两人混在登船的人群里,慌不择路地跳上一艘即将启航的商船。舱内光线昏暗,堆满了丝绸与瓷器,她们刚躲进角落的货箱后,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玄衣人竟也上了这艘船!
他摘了黑布,露出那张带着伤痕却依旧清俊的脸,正是慕蟾宫。他正对着船主低声道谢:“多谢张掌柜收留,只要能带我找到南下的慕家船队,工钱我分文不取。”
船主叹道:“慕公子也是可怜人,那金贵买通了官府四处搜捕你,也只有走水路最稳妥。只是……你真不打算再回去看看童姑娘?”
慕蟾宫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她既已回金家,便是不愿再与我有牵扯。我若纠缠,反倒害了她。”他从怀中摸出那枚珊瑚坠子,指尖一遍遍摩挲着上面的裂痕,“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找到爹娘,查清二十年前的事,或许……或许还能为童伯父讨个公道。”
躲在货箱后的白薇薇心头微动——系统面板突然跳出新提示:【珊瑚坠子:内含童小梅父亲的残魂,与鲛珠泪共振可唤醒记忆碎片。】
原来如此。她正欲现身,舱外突然传来甲板的震动,伴随着水手的惊呼:“是真君的船!他追上来了!”
慕蟾宫脸色骤变,下意识看向货箱方向——方才打斗时暗中相助的力道,绝非寻常人所有,这船上藏着的,难道是……
白薇薇与秋菊对视一眼,同时催动灵力。水幕瞬间笼罩船舱,将两人的气息彻底掩盖。慕蟾宫看着空无一人的角落,又看了看舱外越来越近的金光,握紧了腰间的短棍——他隐隐觉得,自己卷入的,或许不只是人间的恩怨。
三日后,商船行至洞庭湖心。白薇薇因连日躲避追杀,又强行动用灵力掩盖气息,原主白秋练的本体反噬突然发作,只觉五脏六腑都像被冰锥刺穿,蜷缩在货箱后冷汗淋漓。
“姐姐!你怎么样?”秋菊急得快哭了,却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系统警报尖锐刺耳:【本体反噬加剧,生命体征下降!需立刻注入同源灵力或……接收慕蟾宫的情绪共鸣!】
情绪共鸣?白薇薇意识模糊间,听见慕蟾宫在甲板上吹箫。那箫声低沉婉转,带着化不开的愁绪,像洛水的月光,又像洞庭的雾,竟奇异地抚平了她体内翻涌的戾气。她挣扎着探出头,看见慕蟾宫凭栏而立,箫声里混着低低的吟诵:“……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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