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杨易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望向天空,看到了一颗明亮的星星。新年的午夜,中天最明亮的星星,那是天狼星!对,今天是1月2日,1970年。
杨易心中默念,辨别了一下方位,他决定向北。为什么要向北,他不知道,只是觉得应该向北。
杨易挣扎着爬起来,向着北方迈出了脚步。
突然,杨易开始唱起歌来,他不由自主,他情不自禁,他越唱越大声。
“......
踏过荆棘苦中找到安静
踏过荒郊我双脚是泥泞
满天星光我不怕风正劲
满心是期望过黑暗是黎明
啊...星也灿烂
伴我夜行给我影
啊...星光引路
风之语轻轻听
带着热情
我要找理想理想是和平
寻梦而去那怕走崎岖险径......”
杨易唱的是《星》的粤语版本,不知不觉,他又转到了日语版本,普通话版本,歌声在森林中回荡,杨易也渐渐忘却了身上的剧痛,一路向北,向北。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易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条河的边上,再往北,就必须过河了。他正想沿河寻找渡口或者桥梁,突然,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李文华姐姐?”杨易大吃一惊。
“文华姐,你怎么在这里?”杨易用越南语问道。
“大炮,你还记得我啊?你到底是谁?孙大炮还是藤原神木?”李文华痴痴地看着他。
“文华姐,”杨易很是高兴,走向前,想去握住她的手。
突然,轰的一声,一堵熊熊燃烧的火墙隔在了两人的中间。火焰猛地蹿上夜空,高达数丈!杨易透过火墙看到,火墙正慢慢围成一个圈,向着李文华包围过去。
“文华姐!快跑!”杨易急了,想冲过火墙去拉那个惊慌失措的少女。
他的手一触到火墙,就被炙热的火焰烧得青烟直冒,缩回来,眼见手被燎起了一大串泡,钻心地疼痛。
“水!”杨易飞奔到河边,一下扑进了水里。他飞快地将外衣脱掉,往头上一罩,看准了在火墙中痛苦挣扎的少女,猛地冲了过去。
“滋~~”杨易感到自己的身体被烧得青烟直冒,剧痛无比,但是他只有一个念头,将那个少女推出那个火圈的缺口!
嘭地一下,杨易仿佛推到了铁板,一个反弹,他跌入了火墙的圈中。
“这次死定了。文华姐也没有救出来!”杨易心生绝望,透过火焰,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杨易猛地站了起来,一手取下了头上青烟直冒的衣服,再次向着少女冲了过去,这次他只是想将衣服罩在少女的头上。
杨易成功了,少女被他撞出了火圈,但是他却被火圈围了起来。
透过火圈,杨易已经看不到少女,却出现了一个中年喇嘛,他在不停地念经,身上的披风上面也有万字符,万字符金光流动。
杨易盘膝坐下,听他念经。
他念的是藏传佛教宁玛派的经典经续,《幻部》。
“身有三续:《佛平等合续》,《大象昏迷续》,《大象入海续》......”
杨易听得真切,喇嘛用的是藏语,杨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得懂。
周围的火圈并没有减弱,一直在熊熊燃烧,很快,杨易身上的衣服就被烤的干脆,不用多久,他的衣服就会着起火来。
杨易感到口干舌燥,但是他却没有跳起来冲出火圈的想法。他慢慢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努力平复心情,眼前却晃过了一副一副的场景,一个个的人物好像走马灯一样飞掠过。
婆婆,平武男,白帽子,幽灵,蝙蝠,考尔比,杨树林,爷爷.....
最后一个中年的妇人出现在杨易的眼前。这是一个金发少妇,不认识,极为美艳,怪异的是她的眼睛,眼睛是灰色的,但一只眼睛是偏向蓝色的,一只眼睛却是偏向绿色的,在火光的掩映下,泛着红光。尽管是在夜幕下,杨易也看得分外仔细。
那个少妇俨然一笑,施施然穿过火墙,走了出去,站在了喇嘛的身边。
她竟然能够火遁?是白帽子一派的高人?杨易愕然。
随着这个少妇走出火墙,火墙渐渐消失了。
“祖古,回去吧。”那个中年喇嘛开口了。
“回去哪里?”杨易也用藏语问道。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杨易仿佛已经知道他的回答,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只知道是北面,自然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不过杨易已经决定了,反正不跟他们走就是了。
杨易起身,抬头看了看星空,那一颗天狼星仍然分外夺目。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杨易慢慢吟诵着这个千古名句,缓缓走进了河水中。
“上师,了了我的心愿吧。”那个少妇对中年喇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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