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后,先前横在两人之间的那些隔阂与别扭似乎消融。
二人的关系也开始较之于从前,稍显亲近了些——至少在书生看来,席九蘅此人已经称不上算是他心中厌恶之人了。
席九蘅带着刻意演出来的温柔随和,一点点侵蚀书生大脑,这种潜移默化之下,书生毫无察觉。
只知道,书生早已将自己记忆中那个性格诡谲的席九蘅,和眼前这个温良如玉的席同窗逐渐割裂开来。
可他也完全忘了,第一晚上他见到的席九蘅,处处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阴冷感。
而那双漆黑眼睛,分明裹挟着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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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文会将设在城郊南山外十里的云麓书庄,参会的学子开始着手忙起自己手头的事情来。
沈之言也装模装样忙起来,整天埋首书卷,早出晚归去书阁,又在自己房间里噼里啪啦一顿收拾。
在席九蘅面前表现出既亢奋又雀跃的样子。
可是眼看着这文会时间推近,席九蘅依旧没见有什么动静,他似乎也比往日更显忙碌,几日都不见人影。
……斋舍灶台前,沈之言在做一件大事。
[哎哟,我说你手上的这坨屎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啊]
沈之言擀着案板上的酥皮,诧异不已:[你眼瞎了吗?都说了我做的是桃花酥!哪里来的屎!滚边去]
朝白看着自家宿主手里的面皮,叹气。
就一直停留在擀面这个步骤,还总擀不匀。
朝白决定找来教程,让沈之言拜读。
可很快席九蘅回来了。
朝白立即火急火燎地催促:[快快快,人来了人来了,快起范快起范!]
一人一系统火烧屁股起来。
沈之言原本懒散的站姿当即变得端正,抓点面粉胡乱撒在地上和案板外,确保“案发现场”像那么个回事。
手上也熟练地又开始之前地擀卷醒面动作。架势十足,乍一看还挺能唬住人。
在门外的衣角扫进来那一瞬间,他即刻敛住表情,眉眼蹙得认真,指尖轻捏着面皮,一副神色极为专注的样子。
“这是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似乎将这个正认真捏着面皮的书生给吓了一跳。
书生下意识回头,却见许久没见的席九蘅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
离得过分近,鼻尖萦绕的全是席九蘅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
书生自然熟悉极了,毕竟他们俩曾躺在一张榻上,极为暧昧。他脸一赧,有些不自在,不动声色往旁挪了挪身体。
席九蘅见他这个动作,眸色便暗了暗。
书生对此毫无所知,自顾回道:“我闲来无事,便想做点桃花酥。”
如今的书生算是彻底卸了心防,在席九蘅面前,他全然没了防备,也没了先前的拘谨畏惧。
二人仿佛已成为关系和睦的同窗好友。
席九蘅盯着沈之言面前的东西,闲来无事?
书院虽有膳堂,但学子斋舍也是会备有灶台专门供他们这些学子偶尔热些吃食。
然学子们平日里极少会动用,沈之言更是如此。
一向只知埋首苦读诗书的书生,如今舍得抛开书卷走进这落了灰的灶间,只是因闲来无事?
席九蘅目光幽幽,面上却带笑:“沈弟倒有闲情。我来此也是有事想同你相商,沈弟若是在忙,那我一会再来。”
沈之言一愣,忙擦了擦手:“无事,你便说吧。”
席九蘅颔首,“文会将近,此行需在庄里住上三日,夫子传话,言道庄里房源紧张,一间房好歹是要住两人才可。我想着我们本就同斋而居,不如此番也共住一间?也好有个照应。”
空间里的朝白眼观鼻鼻观心,攻略对象这几乎是照着那香包话术来问的了,甚至理由准备得比香包还充足。
要是04拒绝……
哇塞,那估计攻略对象心里落差感大了。
刺激!
席九蘅话落便见沈之言面露难色,欲言又止,便温声安抚:“沈弟若是有难处,直言便是。”
书生果然满脸歉意,如他料想的一样低声致歉,开口道先前已和温束钰约好同住,让他另寻他人。
席九蘅面上没看出什么异色,了然后便笑道:“如此,那便罢了,到底还是我晚说了些,我再寻人便是。”
只是脸上的笑意淡得看不出情绪。
他早该知道的。
“你与温同窗倒是交情匪浅,我原以为以沈弟性子,断然是受不了他那闹腾样子。”
话一出,席九蘅便见沈之言神色恍然了一下,而后露出了那抹在他面前才露过的浅笑。
“他只是性子胡闹了些,人不坏,还曾救过我的命。”
席九蘅却在心里冷嗤,敢策划那起中药事件、明知沈之言心意还让其亲手去下药的人,怎么会称上是不坏呢。
席九蘅面上维持着得体温和,心里却隐隐颇感不舒服。
沈之言口中的救命恩情他知晓,便是那次沈之言醉酒失言时讲与他听的。
他从那番毫无逻辑的胡话中拼凑出了书生为何愿意处处顺从温束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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