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妇人如此说,费秀才犹豫了一下,先是从门缝里瞧了一下,然后才打开门。门外站着的真是店主,手里还提着个篮子。
“小娘子有心了。”缓缓打开门之后,费秀才一边让过身子,一边向妇人作了个揖。
“郎君客气了,这都是些许小事,不过是些手头上的活。只是店里只有些粗粮,还望郎君不要嫌弃才好。”
进屋之后,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篮子放在了桌上。不过,在妇人的嘴里,对费秀才的称呼也由先前的客官变成了郎君。
然后,还不等费秀才有什么多的动作,妇人走到床边,把费秀才放在床头的灯盏拿了过来,揭开了篮子,“郎君,还请尝尝奴家的手艺。”
“这……”看着篮子里的食物,费秀才迟疑了一下。
“郎君莫要担心,奴家绝对没有恶意。爹爹常说,像郎君这等,那可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呢。给奴一百个胆子,奴家也万万不敢对星君有任何不敬之意啊。”
听到妇人这么说,费秀才脸色微微一红,“谢过小娘子美意。是某多虑了。”然后拿过篮子里的食物,咬上了一口。“味道不错,小娘子好手艺。”
见费秀才吃着自己带来的糕点,妇人这时倒不说话了,只是一味痴痴地看着费秀才。房间里静得只剩下费秀才咀嚼糕点的声音,这让他有些不自在起来。
费秀才抬起头,昏黄的油灯下,妇人的脸色显得有些绯红,身上的衣裳虽然有些旧了,但却十分整洁,没有一丝褶皱,倒是个好的良家子。
然而,这半夜三更的,自己和妇人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而且妇人还痴痴地看着自己,怎么看似乎都有些不妥当。
想到这里,费秀才放下手里的糕点,对妇人拱了拱手,说道:“感谢小娘子的美意,不过,现在时间确实有些晚了,小娘子还是请回吧!”
“郎君,我,我……”听到费秀才催自己离开,妇人身体微微一颤,低下了头,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在心里挣扎着。
看着妇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费秀才心里便疑惑起来。“小娘子,可是有什么事?若是觉得某办得到,不妨直说。”
“这……”,听到费秀才的话,妇人抬起了头,看向费秀才的眼神充满了期冀。不过,妇人很快又低下了头,喃喃说了几句,声音低的像蚊子一般。
“小娘子,真要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看着妇人的样子,费秀才心里的疑惑更盛了。刚才,这妇人到底说了啥,自己根本就没听个明白。
听到费秀才这么问,妇人又一次抬起头,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低下了头。
好半天之后,妇人似乎才鼓足勇气抬起头,一脸羞涩的开了口。
“郎君,奴家见你风度不凡,实非常人,所以……”妇人停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要是郎君愿意,奴家愿自荐枕席,不知郎君愿意怜惜奴家不?”
说完,妇人的头几乎要埋进胸口,不敢再看费秀才一眼。
听完妇人的话,费秀才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惊愕地看着妇人,“小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休得胡言乱语!”
费秀才的反应吓了妇人一跳,转眼间,妇人的脸色就白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下来,还嘤嘤地哭了起来。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把费秀才也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哭了好一会儿,妇人才稍稍止住了哭声。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费秀才,然后深吸一口气,向费秀才行了一个礼,轻声说道:“郎君,是奴家不好,吓到您了,请您恕罪。”说完,她便转身准备离去。
在妇人转身的瞬间,费秀才开口叫住了她:“你且慢走。”
妇人停下脚步,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
费秀才看着她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实在不忍,于是缓了缓语气说道:“你若是真有什么难处,不妨和某家直说,或许某家能够帮到你。”
妇人听了费秀才的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转过身来。她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然后深吸一口气,轻声道。
“奴家是京师人氏,住在某某坊某某里。奴家的爹爹是个贩卖丝绸的商人,前些年路过此地时,不幸染上了伤寒。多亏了店家不弃,父子二人精心照料,爹爹才得以痊愈,重返京师。”
“后来,爹爹作主,将奴家许配给了店家的儿子。只是奴家命苦,到这里不久,阿舅便去世了。外子哀伤过度,没过几年,也追随阿舅去了。”
“哎,可怜奴家连个一儿半女都没能给外子留下。这些年,奴家一人支撑着。可外人都说是奴家是个不祥之人,克死了阿舅和外子,也不愿意和奴家打交道。”
“如今,店也支撑不下去了,奴家想回到爹爹身边,可又没有办法回去。实在是无法再忍受这孤苦伶仃的日子了。所以,奴家才斗胆前来相求,只希望能给自己留一点念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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