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里有三个大姓，其他零零散散的，光是姓赵的也没有两户，更没有叫“赵文武”的人。
姜芙补充道：“是个低保户，没有嘛？”
村干部十分肯定：“村里低保户都认识，绝对没有叫这个的。”
其实，存折上有姓名和开户行，姜芙看过，开户的地方在市区里，确实不在镇上。
但必须先问一问才行。
“所以，这是谁的存折呢？”
姜芙把东西递给潘旭，让他收好。
“至少能肯定，家里来过外人，就不能再坚持认为他们不告而别。”
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家什，姜芙有点遗憾，这里如果真的是第一现场，估计也被破坏得差不多了。
“我去叫人！再搜！仔细搜！”
村干部也懵了，他一下子跳起来，转身往外跑。
之前帮忙找人的时候，大家都是做做样子，毕竟这又不是本村人，都不太熟，也就在房子外面几百米简单转了转。
这一次却不同了。
村里甚至弄来几条狗，看看它们能不能嗅到什么。
搜索范围也扩大到了几里外，村干部还特地给邻村干部打电话，问他们这几天有没有遇到生脸孔，或者有没有人家丢东西。
“说是前两天晚上听见村头有狗叫了一阵子，但也没发现啥。”
放下电话，村干部挠挠头：“这可咋整，这可咋整。”
三个小时之后，有人牵着狗，发现了一个山洞，确切地说，是建国前挖的防空洞，早就废弃不用。
几条狗都站在山洞口，冲里面狂吠。
情况紧急，雷叶和潘旭向村民借了雨衣，又戴上手套和鞋套，一起进去查看。
好消息，没活人也没死人。
坏消息，有新鲜血迹，碎肉，还有棍子、石头一类的，应该是凶器。
一行人果断报警。
化验结果让所有人心底一沉：血和肉都是人体组织。
“真出事了！”
大家的脑子里一起涌上这个念头。
鉴定科来了之后，仔细查看那个山洞，得出的结论更加令人揪心：“有两个人在这里被折磨了数个小时，暂时还不能确定是否已经死亡，现场被打扫过。”
等亲属过来，DNA结果也证实了山洞里的血属于那对夫妻。
“旁边有条河！”
村干部被吓得不轻：“不会往河里抛尸吧？”
他迅速组织村里会水的村民，试着配合警方一起打捞。
一无所获。
村民们暗暗松了一口气。
说老实话，虽然家家都有自来水，但依旧有不少妇女喜欢来河边洗洗涮涮，真要是从里面捞出什么，还不得把那群老娘们吓半死。
不过，对警方和潘旭等人来说，找不到尸体并不是一件好消息。
夫妻俩被人从家中带走，在那之前，犯罪嫌疑人应该四处翻找过值钱的东西，结果却不小心把自己的存折落在土炕缝隙里。
到了山洞之后，二人遭受折磨，那里算是真正的案发现场。
“然后呢，难道还不觉得尽兴，又换个地方？”
潘旭红着眼睛问道。
姜芙欲言又止。
她想说，这种可能性很低，他们大概率是遇害了。
最要紧的是赶快找到二人的尸体。
她要了一张纸，画了简易地图，发现山洞就在两个村之间，怪不得邻村的狗叫，可能是正赶上他们被带走。
“至少三个人，甚至四个，五个。”
小两口都是常年打工的，属于体力劳动者，如果二对二，未必会束手就擒。
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人多。
先迅速制服一个，另一个被迫停止反抗。
又看了两眼，姜芙摇头：“这么多人来来回回，开车太惹眼了，他们走不了很远。”
她刚才已经在村子里转了转，发现大家平时拉粮食拉化肥什么的，用的都是农用电动三轮，日常去镇里，或者近一点的地方，还是习惯骑电动车。
那种烧油或者新能源小汽车，在农村的利用率一般，也比较显眼。
赵文武也露面了，姜芙还见过他。
就是黄阿姨帮过的那老头。
老头吓得浑身发软：“存折丢好久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他无比庆幸自己去挂失了，不然真怕说不清楚。
赵文武的嫌疑很快被排除掉，但他又交代了一个线索：“年后那两个月，我侄子动不动就去我家，给我带点猪头肉花生米啥的，陪我喝两杯。去了几回就不去了，也不知道那小子最近在干啥，好久没见。”
他的侄子赵兴一向好吃懒做，连初中都没读完，就打死也不去学校了，整天跟一群狐朋狗友瞎混，如今才将将二十岁。
赵兴有了重大嫌疑。
不过，赵兴并不在家，他那几个玩得好的朋友也都好几天没回家。
“尸体还是没找到，山洞附近都搜过了，河里也没有。”
潘旭找了几张照片，至于八字，家属也提供了。
他只能寄希望于姜芙。
姜芙……只能寄希望于小爆体内的AI系统。
AI很快给出分析，先证实了二人都是家境贫弱，无有依靠，青年时期劳碌奔波，英年早逝，身似浮萍的命格，依旧很准。
“雷叶呢？”
姜芙一边思考，一边问道。
“我让他去车里眯一觉。”
三个人自从来了就没走，吃饭都是糊弄，实在困了就上车睡一会儿。
雷叶正在做梦。
或者说，也不是做梦。
他看到那对夫妻，他们浑身是血，十分凄惨，二人的身体多处骨折，被拗成了非常奇异的姿势。
雷叶一下子惊醒了。
他推开车门，用力呼吸，努力平复情绪。
“说详细一点。”
姜芙一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看到了什么。
听完雷叶的描述，姜芙站在院子中间，一点点地打量着周围。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新建起来不久的影壁墙上。
说是影壁墙，其实就是一个进门处的隔断。
墙体建得十分粗糙，由砖头和水泥构成，成摞的瓷砖还垒在墙角，没来得及贴上去，至于镶嵌、雕花之类的，更是完全没有。
当时，他们一进院子，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这面墙。
姜芙想了想，给负责此案的那位警官打电话：“请问赵兴和他那几个朋友里，有没有人做过泥瓦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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