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姜芙飞快地吃了饭，带着纸笔就去了办公室。
老师们都在午休，她尽量放轻动作，占了桌子一角。
刚选好今天要做的三道题，乐游也进来了。
两个人不敢说话，就互相点点头。
乐游从裤袋里掏出一支笔，这才发现自己没带纸。
看出他的窘迫，姜芙从活页本上拆了两张纸，递了过去。
乐游赶紧张张嘴：“谢谢。”
姜芙也催他：“快写吧。”
两个人一人占了一边，开始做题。
整本习题册里就没有那种白给的简单题目，连姜芙做起来都略微感到几分吃力。
好在仔细想想，也能做出来。
她低着头，认真写着，同时还要留意着时间。
姜芙选了两道大题，一道填空题。
等她做完第一道大题，一抬头，发现乐游面前的纸上只写了几个数，全空着。
再看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姜芙：“？”
她忍不住用笔戳了戳他的手臂。
乐游睡得不沉，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的目光有些涣散，呆呆地看着姜芙，额前还有一缕碎发垂下来，看起来温柔无害，像一只小狗。
姜芙低咳一声：“写完了？”
因为怕吵到别人，她只是用气音问他。
乐游点头：“嗯。”
发现他还真的选了三道选择题，姜芙一阵无语。
她提醒：“写步骤。”
想到老王那张脸，乐游颓丧地抓起笔，认命地在纸上写了起来。
姜芙收回视线，继续做题。
等二人写完，姜芙把几张纸压在办公桌上，和乐游一起走出办公室。
出门之后，他们总算能正常说话了。
“你看几眼就能算出来？”
想到乐游那么快就做完了三道题，虽然都是选择题，但也是难度很高的题目，姜芙不禁有些惊奇。
反正她做不到。
“是啊，老王非要我写步骤，很麻烦。”
乐游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耐烦：“每次答案都对，但被扣掉过程分，真不知道这些老师是怎么想的。”
所以，尽管他的选择和填空从不丢分，但数学成绩总是不会太高。
老王很抓狂。
他很希望自己教的五班能出来一个单科数学第一好不好！
虽然六班的姜芙也是他教的，但五班的学生才是嫡传弟子啊！
“考试就是这样，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想了想，姜芙觉得还是应该劝一劝：“把解题过程写下来，也起到了一个梳理思路的作用。”
乐游叹气：“反正到中考之前，每天都得点卯，我忍。”
听他语气那么悲壮，姜芙忍不住笑出了声。
乐游看她：“你还笑得出来？”
姜芙一边笑，一边说道：“反正我挺感激王老师的，我初一的时候数学学得很一般，到了初二，换他来教我们数学，我成绩才上去。而且……”
她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方向：“不是每个老师都愿意抽出私人时间，给学生做免费辅导的。”
尤其还是三中这种学校。
果然，第二天中午，等他俩再去办公室的时候，王老师先讲了一下昨天那六道题的考点和难点，然后才让他们继续做题。
这么一来，连乐游的态度也端正了不少。
确实，人家王老师不图名不图利的，单纯想要为他们两个人提高成绩，自己要是再继续不当成一回事儿，显得很不识好歹。
中考之前，一共有两次模拟考试，第三次不叫模拟考试，是毕业考试。
周末，吕映霞拿到前两次的成绩表，她非常高兴：“芙芙，你这个分数我问过了，只要稳定发挥，肯定能上个不错的高中！”
但姜芙想去的是英才，不是其他不错的高中。
所以，她还得再努努力。
霍太太也听说了，特地夸了姜芙：“这孩子就是省心，川儿有你一半懂事，我做梦都能笑醒。”
姜芙佯装害羞地笑了笑，并不提霍锦川。
何况，霍锦川好还是不好，都不是她能随便挂在嘴上的。
真希望时间能够过得快一点，等她毕业，赚钱，就让吕映霞早一点退休，也能享受享受生活，不必再每天这么辛苦。
说话间，霍锦川回来了，池琳也来了。
“哎呀，琳琳来了？”
霍太太热情地招呼着，吕映霞连忙去厨房，准备水果。
池琳很有礼貌：“阿姨好，打扰您了，我和锦川要商量一下毕业礼的安排。”
霍太太拉着她的手，笑得慈爱：“琳琳总是这么乖，阿姨盼着你常来呢！你爸妈最近都好吧？”
池琳笑容矜持：“都好，我妈还说换季了，改天要找您一起去买衣服。”
霍太太笑容更盛：“好好好，我哪天都有空！”
霍锦川在旁边听得不耐烦：“哎呀，妈，我们有正事儿呢！”
他最不爱听这些女人的事情，什么逛街，做美容，打麻将，偏偏都是他妈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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