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办公室响起敲门声，赫尔·海姆精神抖擞地走了进来。
简直就像是话剧的主人公一样，一副堂堂正正的模样，没有一点畏惧。
“听说有人找我？”
莫尔·班德斯皱了皱眉：“你好，我叫莫尔·班德斯，是巴德达先生的首席私人秘书官，我找你来想问你一些事，请坐吧。”
莫尔·班德斯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示意赫尔坐下。
此刻在莫尔·班德斯的心中，对于赫尔·海姆怀疑已经变成了确信。
赫尔身上散发着极不正常的氛围，不，从外表来看完全就是无辜之人的模样。
可是那只是伪装，根本欺骗不了莫尔·班德斯。
莫尔·班德斯以前在其他地区担任下级官吏时，曾经见过好几个这类特殊罪犯。
他们没有悔过之心，也不会害怕，对自己有着绝对自信。
可惜，要是旁人可能就被瞒住了，莫尔·班德斯可是对审问特别有经验。
“赫尔·海姆大人，您还真是镇静啊。”
“镇静？我难道有惊慌的理由吗？”赫尔歪了歪头，脸上似笑非笑，语气像是在打趣。
“巴德达先生失踪了，就在你到任的当天，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
“就算如此，我又有什么必要惊慌吗？您应该知道吧，我是从北境战场上回来的，在战场上今天还一起欢宴的伙伴，或许第二天就战死沙场了，世事无常就是说的这种事情，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
莫尔·班德斯瞪大了双眼，沉默了片刻。
被这么一说，莫尔·班德斯也点了点头。
位于相对后方的伊斯特领不如北境那般凶险，而在这里的政务官也没有战场的铁血军官那种坚强。
内政官都倾向于对在最前线战斗的人们表示敬意。相反，最前线的军官们反而有些瞧不起后方的支援工作。
莫尔·班德斯没有在最前线奋战的经验，听到赫尔的话，也露出了苦笑。
“这是当天的会面记录，请你看一下。”
莫尔·班德斯重新振作精神，拿出文件递给了赫尔。
赫森面无表情翻看巴德达昨天的会面记录名单，最后在自己那一页停了来。
“这上面为什么没有把我和巴德达先生的谈话内容记录进去呢？”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为什么只有在你的会面记录上没有留下谈话内容，客观来说，难道不会觉得不自然吗？”
赫尔点了点头：“的确很不自然。”
“你认为为什么会这样呢？”莫尔·班德斯双手放在办公桌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赫尔。
尝试从他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可能当时负责记录的秘书官注意力不集中吧。我记得当时负责记录的秘书官在打瞌睡，我当时还提醒了一次，他没有告诉你吗？”
“……”
这绝对不可能，即便熬了几个通宵，身为秘书官也不能在工作时间打瞌睡。
可别太小看秘书官啊，能站在这里的，谁不是经过层层选拔。
怎么可能犯那种错误！
这个家伙竟然能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坦然说出了这种显而易见的谎言。
果然是个狡猾的家伙。
“……你觉得这样的借口说得通吗？”
“这不是借口。没有留下谈话记录，只可能是这个原因。”
“我听说你们当时谈论了一些不能被记入谈话记录的事情，所以才留下了空白，有这回事吗？”
莫尔·班德斯用手指有节奏地拍在办公桌上。
面对善于用谎言武装自己的男人，他得一步步拆穿他的真面目。
但是，赫尔连表情完全没有变化，还是那副堂堂正正的模样。
“这种事真的好吗？”
“什么事？”莫尔·班德斯没有理解赫尔的意思，忍不住反问。
“所谓会面记录，必须毫无保留记载下所有谈话的内容。即使是私人秘书官也一样，难道因为遇到了一些不方便记录的事情就干脆不记录吗？如果真出了什么大事，这种理由能当做呈堂证供吗？”
“这...这个...”
赫尔·海姆说得非常对，正常情况下的确是需要一切内容都如实记载。
可为了不让巴德达的爱好留下什么把柄，有些事是不能留下书面记录的。
赫尔面带微笑，也用手指敲在办公桌上，这次反倒是让莫尔·班德斯有些不知所措。
“我压根儿就没有和巴德达先生谈论工作之外的事情，更没有说一些不方便记录的话，什么都没写，只是因为当时负责记录的人睡着了，在工作时间里偷懒，我记得很清楚。”
“绝对不可能！秘书官是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的！”莫尔·班德斯的手掌重重拍在办公桌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请把当时负责记录的人找来，问问他当时到底谈了什么不就清楚了吗？”赫尔的手指还是继续一下下敲在办公桌上。
莫尔·班德斯被问得哑口无言：“那...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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