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跪下！”
九皇子嬉笑进门，便听到皇后这句。
【哦吼，要挨骂了！】
君宝珠瞪大眼睛，望着走近的人。
【叫你不听话！】
【太子哥哥阻拦你，那么危险，还非要去！】
【父皇说不过你，看母后怎么训你！】
【哼！让我们担心！】
不到九皇子手臂的小不点儿，训人的气势，一点都不低。
九皇子听见，不禁忍笑，落到皇后眼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走到皇后跟前，笔直跪下，九皇子脸上，确是带着笑的，笑容直达眼底。
听君宝珠心声，九皇子料到，皇后已经从小家伙心声，知道了他的打算。
只是不知道，母后究竟知道多少。
“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父皇、你太子哥哥会担心？”
皇后声音严厉，九皇子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
他握住皇后的一只手，贴在脸上，“儿臣知道，但没有别的办法。
这样的事，只适合儿臣去做。
如果不这么做，抽调其他军队，父皇、太子哥哥只会更被动......”
皇后鼻尖酸涩，别过头去。
“为什么是你？凭什么是你？
不需要是你！”
九皇子没有反驳，这一趟，他知道九死一生，也知道，也许，这就是与母后的最后一面......
但能这样，能死在家人的关心、心疼里，他别无所求。
皇后艰难平复心绪，问九皇子：
“什么时候出发？”
“午后。”
“什么？为什么......”
皇后后面的话，终于没有说出，战场分秒必争，晚到一分，或许前线已经被攻破......
“听说御药房正在准备药粉，应该是母后吩咐？
就是为了等这批药粉，才拖到午后。
母后放心，儿臣尽量回来......”
皇后听到这一句，忽然憋不住，单手将九皇子搂进怀里。
“不许胡说！
什么尽量？！必须给我平平安安地回来！”
母子眼眶通红，再说不出话。
皇后怀里的君宝珠，眼中蓄满泪水，但懂事地一言不发。
为了行动保密，皇后在养心殿摆膳，只有帝后、丽贵妃、太子、二皇子出席，为九皇子饯行。
吃到一半，在丽贵妃怀里的君宝珠，冒出心声。
【平西军突袭？对周边县城发动猛烈攻击？】
桌上众人，放下了碗筷。
【近卫和禁军顶上，阻止前线官兵，在爆竹、烟花里添加，母妃提供药方、御药房制作的药粉？】
【延缓了平西军攻势？】
【因为这些药粉，伤害巨大，所以当初，太子哥哥只将救命的良方传给周边县城？】
【有毒药粉，只有近卫和禁军携带？】
【按目前的用量，只能撑不到一天？】
【还是聪明！周边县令，得知禁军药粉所剩不足，虽然毒粉不容易弄到，且扩散后，后患无穷......】
【组织医馆牵头，让药农帮忙采摘、伙计帮忙制作，让人睁不开眼、皮肤瘙痒难耐的“痒痒药粉”？】
【交给前线禁军和官兵，补充在烟花、爆竹里，有效延缓了平西军步伐？】
【哇！是什么县官，竟然这样有办法？】
【就是之前殿试中提及，陶然县县令孙令行？】
【原来是他！对，他很厉害！】
【想出这个办法，还让人快马加鞭，提醒周边其余九县，有效加强了防御？】
【但是，伤亡依旧惨重？】
【因为，诚亲王不仅动用死士，攻击近卫和禁军，还用攻城火炮，攻击只有简单武器的官兵？】
【简直丧心病狂！】
君宝珠话毕，九皇子起身，朝帝后二人下跪，不等皇后来扶，又朝其他几人恭身。
君宝珠察觉不对，脸上有些慌乱，朝九皇子伸手......
九皇子却笑，“平时要抱，你还不让，只念着太子哥哥......”
他眼神眷恋，但到底没有上前。
皇后走到殿门口，打发宫人去御药房，将所有药品准备齐全。
皇帝起身，看向九皇子，唯有嘱咐一句，“必要时刻，先保全自己！”
九皇子弯唇，只是微笑。
帝后二人忽然发现，从前的莽撞小子，不知何时，突然成长到眼前成熟模样......
太子走到跟前，深深吸气，只是将手掌轻拿轻放，压在九皇子肩头。
【反正，还会再见面的！】
君宝珠望着九皇子，即便他没有抱自己，但君宝珠此时，懂事得让众人心疼。
九皇子离开后，此后三天，丽贵妃尽量都和帝后待在一起。
太子处理完事，也会尽量赶来。
二皇子身体刚好，到了饭点也没走......
大家都密切关注，九皇子的消息。
而他们知道，君宝珠的心声，比任何渠道都要快。
终于，第三天傍晚，当所有人用完晚膳，太子都想开口，套君宝珠的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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