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谨妃娘娘病重,消息也传到了宫外,弘晖和福晋进宫探望,福晋自请留下侍疾,乌拉那拉家也递了帖子,希望能够探望,妍清都准了。
妍清也将太医诊断的结果,告诉了四爷,因着之前的事情,四爷只觉得乌拉那拉·容莹是在演戏,并不关心她是不是真的病了。
副院判每日去钟粹宫诊治,可是一连三天,谨妃的病情还是没有丝毫改善,弘晖求了四爷,请了太医院院判前去诊治。
其实副院判的医术并不差,给乌拉那拉·容莹开的方子也对症,可是再对症的方子,也架不住患者不配合,因此换成院判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对于太医来说,最重要的除了医术,就是保命,院判和副院判都看的出来,谨妃病重最大的原因,是她不配合治疗。
可他们能说吗?不能!
他们只是太医,不想成为后宫争斗的牺牲品,谨妃娘娘如此费力的装病,要说没有原因,那是不可能的。
对于这种情况,两位太医只能表示谨妃病情严重,他们医术不精,长以往怕是不好,反正皇上也不会因为他们治不好谨妃,就要他们的脑袋。
等到谨妃的病情严重到,开始发癔症说胡话的时候,乌拉那拉家找了萨满法师,进宫为谨妃娘娘为祈福,好歹没敢说是找来驱邪的。
妍清知道重头戏大概要来了,依旧是痛快的准了。
次日,弘晖带着萨满法师去了钟粹宫,萨满法师十分有效,祈福结束后,谨妃就不再胡言乱语了。
萨满法师表示,谨妃娘娘会遭逢此难,是因为宫中有人谋害谨妃娘娘,而且用的还是阴私邪恶的手段。
钟粹宫殿中,听到萨满法师这样说,所有人都十分震惊,尤其是弘晖。
与其他人或心知肚明,或相信害怕不同,短短片刻,弘晖就推测出其中别有隐情,或许是真有人要害额娘,也或许是额娘……
“是何人胆大包天,居然敢用这么恶毒的法子害母妃。”大福晋震惊的失声询问。
“根据占卜,害谨妃娘娘的人,位于钟粹宫的南方,身份尊贵,具体是何人,就只能靠谨妃娘娘自行寻找答案了。”萨满法师没有直接指明。
“南方?景仁宫还是承……乾……宫……”
钟粹宫位于东六宫最北面,往南就是前面的承乾宫和景仁宫,大福晋脑子比最快,说出承乾宫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能又往回找补了一句。
“这,这是不是占卜错了?”
“你们都出去吧。”弘晖开口,让殿中的人都退了出去,语气复杂而沉痛的询问:“母妃,额娘,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乌拉那拉·容莹没有承认,而是反问:“什么计划?”
弘晖:“额娘明白儿子的意思,您的病情从一开始就是装的是吗,您以身设局,就为了陷害皇额娘?”
乌拉那拉·容莹闻言,面色立刻变的阴沉,“你在说什么浑话,额娘病成这副样子,你难道不是亲眼所见,居然还要怀疑质问额娘。
还是说在你心中,那个女人比你自己的额娘更加值得信任?”
弘晖垂眸露出一抹苦笑,“非是儿子不愿相信额娘,额娘,儿子也早已不是无知幼童了,儿子已经知晓额娘做过什么,知晓皇阿玛为什么改立皇额娘为后。
儿子还知道,即便儿子当年年幼,皇额娘也从未想过要害儿子。”
他进宫读书前,很喜欢几个弟弟妹妹,也很喜欢待人温柔的妍额娘,但妍额娘对自己总是淡淡的,细心周到却不过分亲近。
他幼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后来逐渐明白,也弘昭、弘晅也逐渐生分,自己与他二人终究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和弘昭、弘晅之间相比,总是隔着一层。
有些事情即便他想,立场、利益也不允许。
乌拉那拉·容莹的手,气愤的拍着身边的床榻,“皇额娘,皇额娘,你叫的倒是顺口,皇额娘本应是我,是你自己的额娘,你本应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未来的太子,可如今呢,如今呢?
你知道又如何?后宅争斗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谁家后院不是如此,我要是不这样做,你以为你能平平安安,长大成人吗?
你当她西林觉罗氏就是好人吗?不过是她手段更加高明而已,哄的你阿玛色令智昏,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我承认她厉害,不仅抢了我的夫君,就连我的儿子,如今都要偏袒她,凭什么,就凭她年轻貌美?凭她聪慧有福气?
呵呵,不过都个勾引男人的狐媚子而已。”
弘晖喝止住口不择言的额娘,单膝跪地,跪在额娘的床前,红着眼眶道:“额娘怎么会如此想,儿子是额娘的儿子,自然是向着额娘的,无论额娘做什么,都无法更改这个事实。
儿子也知道,额娘都是为了儿子,可儿子不想额娘这样做,儿子只想额娘平安喜乐,儿子也不在自己是嫡长子,还是庶长子,只要额娘高兴,让儿子做一介布衣,儿子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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