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
一向少言寡语的草儿，见到杨老师，如同见到母亲的孩子，远远地就喊了一声，直接跑了过去。
“草儿。”杨老师见到草儿，也是满脸惊喜，赶忙放下手中的豆子站了起来。
昨天草儿他们突然在她面前消失，杨老师说实在的，其实并不放心，一晚上都没睡好，甚至考虑要不要报警。
虽然对方说是神仙，但是她依旧有点难以置信的感觉。
此时再次见到草儿，自是满脸惊喜。
此时见草儿换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凌乱的头发也被扎了起来，整个人也干干净净，不由地松了口气。
“杨老师。”
草儿一头“撞”进杨老师的怀中，满是孺慕。
“没事就好，老师还担心你呢。”杨老师搂着草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开心地道。
然后把目光看向走上前来的何四海等人。
“杨老师好。”大壮走上前叫了一声。
杨老师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引魂灯。
“来了，早上吃饭了没有？”杨老师招呼道。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阿巴阿巴……”
就在这时，一直蹲在旁边的杨老师女儿，忽然捡起地上的毛豆壳往嘴里塞。
“这么不能吃。”杨老师急急忙忙地伸手就要把她嘴里的毛豆壳往外掏。
可是一不小心却被咬了一口，不由得痛呼一声。
“嘿嘿嘿……”
小姑娘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坐在地上仰着脖子看着众人，不停地傻笑。
小姑娘长得跟杨老师很像，圆圆的脸蛋，很是清秀，她的一双眼睛如同一汪湖水，清澈得能照亮人心的纤尘，可是却缺少了一丝灵动，有种呆滞的感觉。
“唉。”
杨老师看了一眼差点被咬出血的手指，无奈地叹息一声。
“杨老师，你疼不疼。”草儿捉住杨老师的手指，凑到嘴边使劲吹了吹。
“不疼，没事的。”杨老师抽回手指，背到身后。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她对站在一旁的何四海道。
何四海摇了摇手。
杨老师又小声解释道：“农村医疗条件不好，生她的时候难产，所以……”
“虽然有点痴傻，但平时还是很乖的，也很听话。”杨老师最后又解释一句，也不知道是解释给自己听的，还是解释给何四海听的。
何四海微笑着蹲下身来。
小姑娘呆滞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何四海微笑问道。
“王……王菲菲。”小姑娘喃喃地道。
“咦？”旁边的杨老师吃了一惊。
感觉女儿的回答跟过去有点不同。
细想一下，就反应过来。
他们的确教过女儿说自己的名字。
别人问起，有时也会回答别人，但是最多说的是菲菲，绝对不会带上自己的姓。
可现在，竟然全部回答了，真的是让她又惊又喜。
“王菲菲？名字很好听。”何四海伸手摸向她的额头。
杨老师见了张口想说不要，因为陌生人碰她，有可能会被她抓伤或者咬伤，但是看女儿乖巧的模样，又咽了回去。
果然女儿不但没有咬对方，还露出一个笑容。
她的笑容纯洁而又干净，圆圆的小脸蛋，看起来特别喜庆，让见了她笑容的人，都忍不住心生喜悦之感。
身上的衣服也很干净，看得出来平时被照顾得很好。
“小家伙，别睡了，醒一醒。”何四海在她额头上轻轻拍了拍。
如果把人的身体形容成一台电脑，那么灵魂就是电脑里的系统。
只有电脑配置和系统配置都能跟得上，才能释放出彼此的性能。
而现在菲菲的情况，属于身体一切都很好，但是灵魂出了问题。
她的灵魂很虚弱，一直在体内昏昏欲睡，半醒半梦，甚至导致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这就跟系统软件运行速度跟不上，导致了对外界的信息反馈滞后，甚至没有反馈。
这才看起来痴痴傻傻的。
而何四海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拍了拍，看似拍在了她的额头上，实际上是拍在了她的灵魂上。
丝丝神力迅速滋养她的灵魂，让其壮大至普通人的水平，加上灵魂上的震动，很快她就清醒了过来。
她一双大眼睛转了转，变得灵动无比。
“感觉怎么样？知道我是谁吗？”何四海笑着问道。
王菲菲摇了摇头，然后小声道：“哥哥好。”
“咦？”这下子杨老师就更吃惊了，赶忙蹲下来，一把把她给抱了起来。
“菲菲，你好了吗？你好了呀？”她惊喜问道。
“妈妈。”菲菲叫了一声。
然后看向杨老师手上的齿印，有些难过地道：“妈妈，我咬你了呀，你疼不疼？”
“妈妈不疼，不疼。”杨老师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恨不得揉进心里。
然后小声哭了起来，这些年的委屈、压力和对菲菲未来的茫然，在一瞬间全都释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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