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心听淮落如此说，心中更是觉得踏实。
即便是她认定拓跋忆定然是安然无恙的，可那也不过只是她的猜测罢了。
而淮落这样说，那可是实实在在的调查结果。
“怎么说？”白素心面色平静地问道。
淮落轻轻摇了摇头，“看白姑娘这般淡然的样子，恐怕是早就猜到拓跋将军的事情。不过我这些时日也算是没白费心思，至少已经查到，拓跋将军下落了。”
白素心皱了皱眉，“将军在何处？”
淮落清楚白素心对拓跋忆的关心，因此也就没有再故意说些什么弯弯绕绕的。
“柔然那边盛传，柔然公主即将下嫁给一个鲜卑族的年轻男子。而关于此人的身份，却是众说纷纭。我打听到有见过那位年轻男子的，无一不夸赞他那冷峻绝然的容貌。再加上拓跋将军失踪的那场大战，柔然公主也是参与了的。所以很有可能，拓跋将军便是柔然公主要嫁的人。”
听到确切的消息，白素心安心了不少。
这下换做淮落头疼了，“你这姑娘，怎么这么不上心？夫君都要另娶她人了，怎么还在这儿不知道着急呢！”
“将军他不会的。”白素心想都没有想，便直接脱口而出。
说完这句话，连她自己都是一愣。
为何当初见到画像的时候，她没有这般信任拓跋忆呢？
不然恐怕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
淮落一脸怒其不争的模样，叹息道：“看来还是要我为你想想法子，不然看你怎么办！”
白素心玩味地笑了笑，“那便多谢淮公子啦。”
淮落拿白素心没办法，谁让她一眼便决定要交这么个朋友呢，遇到什么事只好她帮白素心顶着了。
顺利赶赴军营后，白素心见到了随拓跋忆同来的几位副将。
不过这些人白素心并不算是熟悉，只是匆匆见过一面，这种时候却是也没有什么可以商讨的。
几位副将也因为拓跋忆失踪的事情而兴致淡淡，没了继续与柔然军队作战的决心。
白素心虽然千里迢迢地赶来，却并没有要强求于人的打算，因此便简单了解了几句后，便示意他们回去。
副将们走出营帐后，淮落忍不住撇了撇嘴，“就这副模样，如何跟英勇善战的柔然军队抗衡？果然没了拓跋将军，这些人也变成了摆设。”
“可以理解，毕竟此时连将军都不知所踪，他们这样也并不奇怪。看来还是要想法子潜入柔然境内，查探将军的下落。”
淮落愤愤不平，“那他们这些人呢？就杵在这儿当个摆设？”
“柔然那边之所以按兵不动，恐怕也是料定了西府军会归顺于他们。不然就如今西府军这副溃不成军的模样，还不是动动手指就轻易处理掉了？”白素心语气平静道。
她能够理解西府军这些人如今士气消退的原因，也能猜出柔然那边看似手下留情，实则是另有图谋。
“那便让他们得逞了吗？”淮落努嘴道。
白素心轻笑了一声，“当然不是，只不过带兵打仗这种事，我们都没有经验。只要将军能安然无恙地归来，或许降服柔然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你就对拓跋将军这么有信心？别忘了，他如今落在柔然人手里，可正是因为战事失败啊。”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将军也不是圣人，总不可能每一次都打胜仗。”
淮落干笑了两声，你开心就好呗。
营帐外突然传来男子爽朗的笑声，“好一个‘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真不愧为将军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白素心看向淮落，眼神询问她可认得外面的人。
淮落一脸茫然地耸了耸肩。
白素心看向营帐的帘子，喊道：“不知外面是何人？”
男子回答道：“我乃将军在北地的谋士，在此求见将军夫人。”
白素心瞬间起了兴致，或许此人能够助她潜入柔然。
“先生快快请进。”
男子扬起门帘走了进来，只见他一身北地人的打扮，即便是刻意低调打扮，却还是难以掩盖他的那俊朗容貌。
“参见夫人。”男子恭敬抱拳行礼。
白素心蹙眉问道：“我与先生素未谋面，先生又是如何猜出，我便是将军的夫人？”
“方才听说夫人来到了军营，我便来此处求见，自然是已经得知夫人身份的。”男子的举手投足间仍旧是彬彬有礼。
白素心点点头，认出她倒是也不难，毕竟她此时身边只有淮落，而淮落又是一身男子打扮，怎么猜都不会猜到淮落身上。
男子眼神快速扫了淮落一眼，“不过这位姑娘的身份，我可就猜不出来了。”
淮落此时就差跳脚了，什么意思，为何要扯上她？
还有，不是说她这一身男子装扮很难辨认出来的吗？
白素心也带着一丝疑惑，问道：“你是如何看出，她是女儿身的？”
男子微微勾了勾唇，“起初也只是猜测而已，可方才听夫人问我为何能猜出您是将军夫人，我便确定这是位姑娘，不然夫人也不会这样问。”
淮落拧了拧眉，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简单的一句话就听出来了，万一不是这个意思呢？
她将眼神投向白素心，却见白素心淡淡笑了笑，“先生果然是心思缜密之人。”
“夫人谬赞。”
“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夫人客气，在下江鹧鸪。”
只是这般几句话的交流后，白素心便决定将她想要潜入柔然的事情告知江鹧鸪。
江鹧鸪听后，便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夫人若是真的想去，恐怕是要改变一下容貌的。不然如果被柔然人发现，很可能会使得夫人步入险境之中。”
“江先生为何如此说？”
“当初正是因为柔然那边偷奸耍滑，找了一位与夫人容貌颇为相似的女子，才会使得将军在战场上分心。不然那次战事，西府军是不可能输给柔然的。”
白素心听得一怔，所以说是因为她，才使得无数大晋的战士失了性命。
还是因为她，令征西大将军深陷敌国？
她收了收心情，恭敬询问道：“不知江先生，可有什么上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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