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新郑到了。”
看着远处地平线上出现的新郑城，公输翼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还是他第一次出这么远的远门，跟着师傅一路途经四国，最远甚至走到了北方草原。
据师傅说，冬天草原就会被大雪覆盖，这也是为什么北地狼族往往在冬日南侵，如果继续往北走，还能见到冰雪终年不化的土地，以及一年只有一次昼夜更迭的地方和浮在海中的冰山。
公输翼对乔松口中更远的世界无限向往，只可惜那地方太远、太冷了，青铜马和金丝都难以在那个环境下正常行动，而他们，准确的来说是他，也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以后做足准备，带你们一起去见见这世界有多大。”
脑海中师傅当时的话再次响起，公输翼摇摇头回到现实，看向乔松：
“这次咱们还是绕路吗？”
此前路过新郑时，他们是绕路走的，因为之前韩桓惠王曾请乔松为美人治病，而乔松拒绝了。
大抵是自知时日无多了，乔松算到韩王打算在他途经新郑的时候对自己动手，那些士兵本不愿对他出手，无奈有韩王之命，而自己就算不对士兵们下手，韩王也会在自己离开后对他们动手。
左右算算，还是绕路比较省时省力又省心。
“这次不用了。”
乔松摇摇头，看向这座七国中唯一自己未曾踏足的都城：
“韩然早就死了，如今的韩王是韩安。”
至此，战国七雄中最后一位末代君主继位，距离秦国东出也越来越近了。
两人骑着青铜马与金丝来到新郑城前，却发现城门口多是出城的人，少有进城的人，而且出城的还大多带着行李。
“师傅，我去打听一下吧？”
得到乔松的点头，公输翼来到一行拖家带口的人家前面拦住去路。
“各位，抱歉打听一下，你们这是往哪里去？”
“我们是要去投奔亲戚，不要挡路。”
为首的男人挥了挥手就要让公输翼让开，然后下一刻就看到了公输翼手上的一把布币。
虽然说家里有点余钱，才能在这个时候举家去投奔亲戚，但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小兄弟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公输翼也不纠结于对方的态度，而是好奇地看向新郑城门：
“为什么大家好像都在离开新郑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额……”
一家人彼此看了看，那男人又看了眼后方新郑城，才低声道：
“小兄弟，不管你是来新郑做生意还是做什么，快走吧，如今新郑城里闹鬼，阴兵过境啊！”
“阴兵过境？”
“哎！小声点！别被听到了！”
男人把背上的包袱紧了紧，告诫道：
“总之我也和你说了，要不要进城随你吧……走了走了。”
望着远去的一家人，公输翼摇摇头回到乔松身边：
“师傅，那人说新郑城现在在闹鬼，说是什么……阴兵过境。”
“闹鬼？”
乔松眨了眨眼，好多年没听到这个词了。
随后乔松才意识到，他们好像是赶上天行九歌了……这还真不是他故意掐准时间碰上的，毕竟这个流沙前传没有什么值得乔松谋划的，天行九歌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时间特征。
但既然遇到了，和嬴政叙叙旧，见见如今的纵横和传说中的韩非子，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走吧，进城。”
“啊？”
公输翼没有第一时间动身，而是有些犹豫：
“师傅，我看这些人好像没有在开玩笑的样子，挺认真的，是不是真的有阴兵……”
如果只是传言，不可能到有这么多人甚至要搬出新郑那么严重，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很多人叫为师仙人的时候也是认真的，为师是真的仙人吗？”
乔松安慰了一句，没想到公输翼完全没被安慰到的样子：
“那，那岂不是就算没有阴兵，也有真的鬼？！”
“……”
乔松有些没摸清公输翼的思路，但还是发现了自己这个大弟子似乎有些怕鬼，于是伸手一按公输翼的发顶：
“如果有真的鬼，为师抓鬼是专业的，进城了！”
“哦，哦……”
进城的过程就好像师徒两人一路途经的大部分城池一样顺利，胯下骑虎已经成了乔松无法被模仿的标志，守城的士兵对乔松的到来显得非常激动。
“乔仙！”
顿了顿，士兵脸上又出现了一抹纠结：
“乔仙，如今新郑城里不是很太平，您还是尽早离开吧。”
按照上面的命令，这话他们是不能说的，甚至还要严抓散布这种流言的人，但面对乔松，与他一起当值的士兵也连连点头：
“人祸鬼患，乔仙还是不要久留为好。”
有些惊讶，乔松感谢地微笑点头：
“多谢二位提醒，我尚且还有些自保之力。”
说着乔松还拍了拍金丝的脑袋。
这些年随着乔松不断用法力喂养，金丝变得越发神异了，四足着地几乎能有人高，浑身肌肉隆起，毛发在阳光下泛着一层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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