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是五颜六色的烟花，光泽照在墨淮澈的脸上，显得他嘴角那一抹笑格外温柔。
柳微月觉得，这一幕自己可以记一辈子。
“我记得你以前不爱笑，就算笑也是装的。”
墨淮澈闻言又笑了。
“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柳微月挽着他的胳膊。
“现在的。”
两人站在拱桥上，就这么静静地看了许久的烟花。
烟花放了很久。
直到柳微月觉得有些冷了，墨淮澈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到她的肩膀上。
“既然已经出来了，我们也去放莲花灯吧。”
柳微月说道，“天已经黑了，再不回宫，别人就要发现我们不在皇宫了。”
墨淮澈牵着她的手，下了拱桥，朝着人少一些的河边走。
“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不回去，也不会有人发现。”
两人来到一个卖荷花灯的商贩前，挑选了两盏小巧精致的荷花灯。
商贩热情地说道，“两位客官，在荷花灯上写下自己的愿望，放入河水之中，愿望就会被河神知道，愿望成真。”
“两位可以自己写，也可以让我来写，自己写我就送你们两张纸，让我写只需要两文钱一张的润笔费就可以了。”
柳微月说道，“多谢老板，给我们两张纸，我们自己来写吧。”
拿到两张纸后，柳微月分了墨淮澈一张，自觉地拿去毛笔，背着墨淮澈在另一边写。
不一会儿，墨淮澈写好了，将纸放到莲花灯里。
两人用火折子将莲花灯里的蜡烛点燃，一起蹲在河边，将莲花灯放入河水。
看着渐行渐远的莲花灯，柳微月心底生出一丝期许。
如果愿望真的能实现就好了。
墨淮澈突然问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柳微月好笑道，“愿望只能有自己知道，被别人知道就不灵了。”
墨淮澈实话实说道，“这些河灯，最多再过两日就会被下游的人当做垃圾打捞起来，里面的愿望他们都能看到。”
“他们都能看，为什么我不能？”
柳微月嘴角微抽。
本以为这人带自己来看烟花，放荷花灯，还挺浪漫的，没想到这么会破坏氛围。
“照你这么说，这些愿望注定实现不了了？”
“既然实现不了，你还好奇我写的做什么？”
墨淮澈说道，“我想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柳微月反问道，“你问我的愿望之前，是不是要先告诉我你写的愿望是什么？”
墨淮澈没有丝毫隐瞒。
“我的愿望是国泰民安，跟心爱之人相伴一生。”
柳微月愣了一下。
她没料到墨淮澈还真跟她说了，也没想到，他的愿望里竟然还包括了感情。
只是，那个心爱之人，现在可以是她，以后也可以是别人。
“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他是皇帝，想要什么得不到？
墨淮澈眼底划过一道笑意。
“承你吉言。”
柳微月也没打算抵赖，如实说道，“我的愿望是我在乎的人都可以平平安安。”
其他的，她不敢奢求。
墨淮澈问道，“你在乎的人里面，包括我吗？”
柳微月笑着道，“那是当然。”
墨淮澈抓起她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语气恳切地说道，“留下来，好吗？”
柳微月看着他那双带着祈求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是动摇的。
可是，一看到那些年的隐忍，她更想要自由。
她不去看他的眼睛，故作轻松道，“我们不是一开始就说好了吗？”
“你不准反悔。”
墨淮澈沉默了。
夜晚的风吹在身上，让人身上的温度都冷了下来。
“如果你执意要离开，我可以放你走。”
但是，那只是暂时的。
即便柳微月出了皇宫，也只能是他的人。
他可以信守承诺。
但是，身为帝王，哪怕是在心爱之人面前也是霸道的。
放她出宫，已经是他最大的宽容。
他可以耐心等待，总会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再次回到他身边，当他的皇后。
得到满意的答复，柳微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生出一股浓郁的不舍。
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她还可以陪在他身边，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马上要分开了，那种重要的人从自己生命之中割舍的感觉，让柳微月红了眼。
墨淮澈用指尖擦了擦她发红的眼角，低声问道，“既然这么舍不得我，为什么还要离开？”
他再次恳求道，“不走了，好不好？”
“你的要求我都做到了，我没有碰别的女人，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我这辈子都只要你一个，留在我身边吧。”
柳微月强忍心中的酸涩，摇了摇头。
“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复儿。”
“但是，我困在皇宫太久了，外面的世界很美好，我很喜欢，我想到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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