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深夜回到住处时，季鸿云会下意识看一眼昭华的方向。
那个宫殿烛火通明。
他们都在忙各自的事。
季鸿云知道，昭华这个君王会做的很好。
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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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鸿云打算回赤日宗这件事并没有告诉别人。
他也并不需要收拾东西。
这夜安静的很，连月亮都藏在了云层之中。
季鸿云只坐在案桌边，盯着摇曳的烛火发呆。
昭华也是在这时候翻窗进来的。
季鸿云回过神，看着正将裙摆上沾着的灰拍打下来的昭华，略有些无言：“有门的。”
从初见开始，这还是季鸿云第一次见昭华这般失态。
昭华如今还是穿着一声红。
金线绣着的凤凰图腾在烛火下耀耀生辉，和初见一样，引人注意。
她抬头，笑道：“季仙人，这场对决，我是赢家。”
“嗯。”季鸿云忍不住笑，“是啊，昭华真厉害。”
靠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昭华上半身撑在案桌上，从肩头滑落下来的发丝晃到季鸿云面前。
湿漉漉的还带着股酒味。
季鸿云这才发现昭华像是刚沐浴完，头发都没擦干就跑了过来。
他没忍住皱眉。
不是因为昭华喝了酒，而是因为怕昭华湿着头发被晚风吹过后会头疼。
他抬手正打算捻诀为昭华烘干头发，却不想被昭华抬手握住了。
季鸿云抬眸，撞上了一双黑沉的眸子。
天际上的星辰好似全都藏在了她的眼中，耀眼的让季鸿云晃神。
“别用仙术躲我了。”
原来是昭华以为自己还打算掐诀远离她。
季鸿云叹道：“我不躲。”
昭华笑，手微松向下，捉住了季鸿云红色的袖袍。
红与红奇妙的相融，衬得她那只手纤细洁白。
“季鸿云，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这身衣服。”昭华抱住季鸿云的时候说道，“像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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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乡最是致命。
季鸿云懒得去深究昭华说的嫁衣是什么意思。
也懒得去想为什么当上君王的昭华还来招惹自己。
她想要靠山，那他就当。
至少，有那么一段时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两人，喝过同一杯酒。
无关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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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的位置已经无人可以撼动。
季鸿云也深知自己对昭华的用处到了头。
两人及其默契的当作最后一次温存的时候，季鸿云想要狠狠咬在昭华脖子上留下印记。
到最后只舍得轻轻吻住。
昭华那双眼睛依旧黑沉不染情意，勾着季鸿云的下巴，让他抬起头。
手指无意识点在季鸿云喉结上。
良久，她道：“季仙人，天师说，你该回去了。”
并没有说腻了、倦了，或者不爱了。
只是说季鸿云该回去了。
他们两个都是一类人，死到临头也足够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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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鸿云入凡间是为了历劫。
导致他修为无法增进的，竟然是很俗套的情劫。
倒也不用斩杀情缘，堪破情之一字后，季鸿云自然也就历练结束。
他在决定回宗门那天就已经渡劫完成。
只是在看到昭华翻窗进来的时候，他第一次起了私心。
他有那么多年要为了赤日宗活着，就让他再做几年季鸿云吧。
一个不被外界困制的季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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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说的没错。
他该回去了，宗门也有许多事物需要他处理。
也是在这一天，季鸿云看到天师再一次掷出地山谦的时候反应了过来。
原来师兄当时是在为自己求卦。
确实是大吉。
昭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季鸿云成功破境。
可惜。
感情这件事中，他们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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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对决，是昭华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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