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十七岁的时候,都城里出了一件丑闻。
大宁如今第一世家白家嫡系嫡子跟女帝大女儿在竹林中私会被发现,同时有人发现他写给大皇女的露骨情诗。
按理说爆出这种丑闻,双方地位都高,这时候应该赶紧结亲才是。
可是尴尬的是女皇在事发之后,第一时间是就怒斥了大皇女。
说大皇女平日出入花柳巷玩儿男人她懒得管,但这次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觊觎她忠心耿耿的爱卿白家子,还如此污蔑人家,实在孽畜,不配继承皇位。
然后直接给大皇女封了普王,赐了府邸,让她普普通通,低调过日子,不要嚣想不属于她的‘东西’。
大皇女被连贬带斥下来,直接病倒,闭门不出。
嗯……怎么说呢。
这事儿就很难评。
反正不管白家嫡子跟大皇女这是真情流露,还是阴谋算计,被女皇这么一顿骚操作下来,大皇女跟白家嫡子只要还要脸,就不能再凑到一块儿。
可是这事儿闹得整个都城都知道,普王装死不吱声,女皇又明显放弃了普王,不会管她事,更别提她的婚事。
这么一弄,白家的嫡子就尴尬了。
似乎就只有青灯古佛一条路了。
白家一直沉默着,好像也是这么打算的。
***
金长安在白家两个多月过去都没送嫡子去青灯古佛之后,她灵光一现,辗转反侧一夜之后,来到了明月的住处。
正是入冬的时候,天气略冷,她一进去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暖意。
金长安并不意外,刚搬到主家一年,她这个大女儿就提出以后她的花销自己出,还说她在外面做生意赚了银子。
金长安欣慰女儿有本事,就同意了。
而且能省点钱她也高兴,都城物价高,她用的好墨有时候都不太够,自然是能省就省。
金长安走进侧间,看着坐在靠榻上的明月。
琉璃香炉,孔雀羽扇,琉璃窗,玉杯,浮光锦衣,她女儿侧靠在枕上,乌黑的长发从白色浮光锦衣上流淌而下,外面的光透过琉璃落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金长安一个女人都被摄住了,好几个呼吸后才回过神。
她看着这个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女儿,神情复杂,这些年她长的越来越出色,对自己也越来越冷淡。
这次如果不是怕竞争者太多,不能保证她的孩子能突出,她是不想把这个机会给明月的。
但是明若跟明月比起来仿若路边杂草,她不会去因为赌气而冒险用明若。
“听说你最近都不怎么去借书了?可是觉得书馆里的书没意思?要不然我帮你搜寻一些有意思的书如何?”
金长安说着,旁边儿的长平低下头,遮住脸上的讥讽表情。
主子十六岁的时候就不再在金家书馆借书了,现如今主子都快十八了,老女君才刚听说?呵呵。
明月掀起眼帘看着自己母亲,明月记性好,她还记得年幼时候金长安的模样。
几年过去,她脸上的皱纹多了好几条,看上去老了许多。
也难怪这几年父亲不再过来烦她让她去请母亲进他院子了。
不仅不请,还生怕母亲去他院子一样,给母亲纳了好几位美妾。
明月声音清冷,“您直说是什么事。”
金长安放在身后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了眼屋子里伺候的人,“让她们都下去吧。”
屋子里的人没动,明月抬了抬手,她们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金长安一手放在腹前,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她斟酌着道:“我知道当初我处事不公,让你心中有怨恨,故而这么多年,我不敢多来看你,现如今十几年过去,人都死了,你气再大也该消了吧?”
明月觉得她这话很好笑。
于是也应景的微微一笑。
她知道处事不公,不仅不补偿,还这么多年对她冷冷淡淡,结果现如今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不敢看了?
说的仿佛她这个做女儿的多不孝顺,逼着母亲不能多疼宠自己一样,可不可笑?
还有,人是死了,可人是因为什么死的?
她母亲是忘了高侍人是死于给她戴绿帽子,偷人了吗?
这死可不是她这位母亲给她报仇啊,后面知道高侍人中了藤毒,这位母亲还上门亲口质问过她来着,这也被忘了?
再者,气消?
明月听到仿佛指责她不懂事闹脾气的词汇,只觉得整个人从心底翻涌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像讥讽,又像冷嘲。
小时候她是恨是愤怒是气的,但在她亲自布局,给她母亲戴上绿帽子的时候,她就没什么气了。
她觉得扯平了。
再后来,一年又一年,她病尚未愈的时候,缠绵病榻,每日空闲着的时候她就在想,想父亲,想母亲,想自己。
她想为什么会变成现如今这样,为什么父亲会不爱她,为什么母亲对她的喜爱如此浅薄。
为什么她要对父母有不该有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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