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冷哼一声离开了。
灼染盯着她渐远的背影,勾起唇角。
一夜醒来,李聿失忆了。
夏仕白一大清早跑来椒房殿,跪在灼染脚下声泪俱下的告知这一事实。
“玄姬姑娘说是因操劳过度致脑髓神经支离引起,娘娘且去瞧瞧,看能否唤醒圣上记忆!”
灼染掩饰着心中窃喜,问:“常侍大人就不怕我伺机报复他么?”
夏仕白摊开两手,满目伤心:“如今圣上已这样了,圣上膝下子嗣皆为娘娘所出,娘娘还能如何报复呢?”
灼染将他扶起,跟了他去灼华宫。
踏入灼华宫,第一眼便瞧见玄姬从身后搂着李聿的腰,异域惊艳的脸蛋贴着他的背部,情意切切蜜语绵绵:“……师叔心悦玄姬,为了玄姬废了六宫妃嫔,还亲自前往西夏接玄姬进宫相伴,玄姬真的好感动……”
李聿看见了灼染,将腰间的手儿拿开,深目如芒刺般凝视了来,似洞悉一切,令人为之颤颤。
“你是何人?”李聿问灼染。
灼染行了跪礼:“臣妾赵氏。”
若非他这样问,她真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李聿看一眼夏仕白,淡光中噙着疑惑。
夏仕白立即补充道:“回禀陛下,此人正是位居中宫的皇后殿下。”
李聿思索着,高大身姿优雅迈近,将灼染上下细细打量,像是要将她看个明白看个透彻一样。
“抬起头。”
灼染抬头和他对视,镇定自若。
沉默看着彼此,一个凄艳勾魂,一个如矢摄魄。
李聿欲要再近一步,玄姬突然横在中间,就势紧紧搂着李聿,钻进他怀里:“师叔,她虽是皇后,可是行为不检,与人私通,师叔先前最是厌恶她,一直喜欢的是玄姬呀。”
夏仕白皱了皱眉,有些讨厌这位玄姬姑娘了。看情形她是要趁着圣上失忆,意图针对皇后。可她也不想想,皇后有子嗣傍身,且才智过人,如今圣上失忆,唯有皇后才可稳定朝野独挡一面。
夏仕白正要为灼染辩解,却听李聿道:“德不配位,理当废掉。”
“对对,师叔,你赶紧下旨把她废了,她心思歹毒的很!”玄姬瞪着灼染,又往李聿怀中深陷几分。
如今师叔忘记赵灼华了,自然没有不舍,就该处死她永绝后患。
李聿没有下旨,而是问为何先前他没有废后,而是容忍至今?
玄姬当即回说因为赵氏是西戎国赫斯赞的女儿,是方便大齐统治西戎的一颗棋子,一个摆设。
“……加之又有皇子公主,师叔到底于心不忍啊。”
李聿颔首:“即如此,便继续做个摆设吧。”他拿开玄姬的手,朝灼染走去,又道:“恰好,有许多事还需皇后解惑。”
玄姬急了,又从身后抱住他,蓄意阻拦:“可是皇后与人私通啊,师叔就算不治罪,总该要惩戒一下!”
“可有皇后私通罪证?”李聿问夏仕白。
“奴才……”
“有!她身体那些痕迹就是证据,她上元节那日趁君臣欢宴与外男私会!”玄姬打断夏仕白,指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灼染。
反正彤史已经被她暗中毁掉,尚寝局那边已经没有侍寝记录了。而赵灼华总是伤害师叔,常侍与宫人怎可能向着赵灼华?
玄姬得意。
李聿蹙眉。
夏仕白暗暗吁了一口气,朝玄姬翻了一个白眼,选择闭口不言,由着她胡言乱语去。
反正圣上不会相信她。
李聿的目光盯在灼染吻痕累累的脖颈上,轻轻摆脱了黏在怀里的玄姬,幽幽开口:“皇后,可有话讲?”
灼染端着母仪之姿,不卑不亢:“臣妾一身清白,从未与人私通,那晚是陛下临幸臣妾。”
“哦?如此说,我与皇后还是恩爱夫妻?”李聿勾唇,缓缓欺来。
灼染不语,隐在袖下的手渐握一起。身躯被高山似的阴影罩住,李聿朝她倾身,抬起她的下巴。
“师叔莫要被她蒙蔽了!她分明就是狡辩,她那几个孩子说不定就是私通的产物!”
玄姬跺脚,不甘而又嫉妒。
李聿似听不见一样,视线焊在灼染脸上等着她回答。
“是的,臣妾与陛下夫妻和睦,恩爱不疑。”灼染淡淡的回应。
李聿眼光一下变的温柔,绻意涌动,又似盛世烟花一样绚然明耀,他如竹长手伸向灼染,薄唇勾起迷人的笑:“我相信皇后。”
灼染将手递给他,被他重力握住,拽入了怀。然后又被他带动着步伐进了内殿。
后来,李聿让她协理朝政,让她掌权,理由是他已失忆,忘记过去一切,对朝堂政事一无所知,他需要灼染的辅助。
他离不开她。
于是灼染留在了灼华宫,与李聿同坐御案前处理政务,她将最近发生的南越之事讲给李聿听,李聿挨近她,扶着额头默默听着。玄姬走进来竖起耳朵听着根本听不懂的朝堂之事,无法插言,她想偎着李聿身边与他甜蜜恩爱,好让灼染识趣离开,可是他的胳膊亲密圈着灼染,专心致志的看她翻阅奏疏,眼里全无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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