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封看不见内容的信封，被传送到了评审席。
园区管理方的主任，稳稳地坐在传送阵面前。
他伸手接过那些悬浮在空中的信封，一一捏在手里，表情复杂，看不出喜怒。
旁边，星际公司的几位店长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
他们甚至开始小声讨论起庆功宴的地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真是大快人心，我们总算出了口恶气。”一个店长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呵呵，任凭他们怎么斗法，还不是被我们耍得团团转？”另一个店长附和，语气里满是不屑。
主任的余光瞥见这几位店长的神态，心中一阵不舒服。
明明是自家店铺经营不善，不得不转让，却一个个像是中了头彩似的。
他最希望看到的，是所有店铺都能良性竞争，为消费者提供更好的服务。
这些店长的态度，好像店铺就是个低买高卖的理财产品，实在让他无法苟同。
偏偏这时，一个星际公司的店长还主动凑上来，笑嘻嘻地问：
“主任，您说这次，是卡斯帕赢面大，还是‘没有名字’集团赢面大？”
主任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自然不会轻易表露心迹。
他微微一笑，打起了太极：“我支持市场的选择。”
那店长碰了个软钉子，讪讪地笑了两声，转头又和同事们聊了起来。
“嘿，昨天咱们的赌局还算数吧？输了的人可得请客啊！”
“我还是押卡斯帕，创世神之子，财大气粗，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
“我倒是想改押「没有名字」集团，他们六个人凑一凑，说不定还真能拼一把。”
“他们也真是够拼的，为了扩张店铺，这么不遗余力。”
“拼命有什么用？还不是咱们的送财童子？”
“就是，真可怜。”
这番对话，让园区运营方的几位工作人员都忍不住侧目。
他们心里暗暗为参加竞拍的买家感到不值，花了高价，还要被卖方这样嘲讽。
这些人真不是个东西。
当然，星际公司的店长里也有没参与讨论的。
斯托蓓尔的脸色就很难看，她紧绷着脸，身体挺得笔直，与周围的欢声笑语格格不入。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呵斥同事，因为这一次，她也是帮凶之一。
斯托蓓尔胸口一阵刺痛，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一位运营专员注意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斯托蓓尔店长，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斯托蓓尔强压下身体的不适，声音有些颤抖：“屋里太闷，我出去透透气。”
星际公司的其他店长见她起身，嘴角露出阴阳怪气的笑容，有人还假惺惺地说：
“斯托蓓尔，这些天你‘辛苦’了，再坚持一下，胜利就在眼前。”
斯托蓓尔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她低声反驳：“胜利？被打压得连店铺都保不住、上赶着出让地盘的胜利？”
这句话，正好戳中了运营方几人的心声。
主任和专员连忙把头扭向一边，假装没听见他们的争吵，耳朵却竖了起来。
斯托蓓尔继续说：“失去在产业园的战略部署，你们是怎么笑得出来的？
“五个亿、十个亿，能买来神明世界的资源？
“你们鼠目寸光，只看得见自己能多分几个转让费，却不想想公司因为你们损失了多少潜在优势。”
星际公司的店长们被骂得哑口无言，尤其是在外人面前，更让他们觉得丢脸。
一个店长咬牙切齿地说：“说得好像你没参与似的，‘没有名字’集团那边可全都是你负责忽悠的，这时候来装什么白莲花？”
斯托蓓尔顿时语塞，这也是她此刻最痛苦的原因。
她当然不想欺骗那些信任她的朋友，但公司的利益在她心中更加重要。
公司高层已经被这些同事说服，决定撤离，还特意找她谈话，安慰她不要拘泥于眼前。
是领导请求她帮公司尽可能多地收回成本，她才参与了抬高价格的工作。
斯托蓓尔眼眶泛红：“不用你们提醒，我也承认自己坑了朋友，我不会反悔的。
“收起你们得意洋洋的嘴脸吧，真以为把店铺卖掉了，总部会夸你们干得漂亮？”
几人瞬间沉默，原本兴奋的心情，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
回到总部后，高层究竟会更看重坚持到最后一刻的斯托蓓尔，还是他们这些主动申请转让店铺的店长？
斯托蓓尔不再理会任何人，起身捂住胸口，快步走出房间。
……
维姬中场离席，刚转过走廊拐角，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卡斯帕。
维姬挑眉，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上扬，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过去。
卡斯帕注意到她，原本漠然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
他抬手，轻轻扶正维姬头顶上那顶，由各色鲜花编织而成的王冠，声音低沉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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