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门房离得不远不近，淡淡地称呼了一声，极其敷衍。
“你……”习惯了往日的前呼后拥，阮兰哪里忍受得了这样的嘴脸？
只是话刚出口，阮兰却猛然醒觉，自己已经不是昔日高高在上的当家主母了。就连这些看门的下等奴才也敢对自己甩脸色了。
捧高踩低的小人！总有一天要教你跪着来求我。
在心底恨恨骂了一声后，阮兰才与女儿相携着离开陶府，扬长而去。
方才赌气，阮兰根本什么东西都没吃，所以才逛了一会，她就忍不住要找地方用膳。
不听女儿劝阻，她坚持要去京城有名的醉仙楼，准备好好饱餐一顿，顺便发泄一番心中的怨气。
进了楼，相熟的小二迎上前招呼：“陶夫人你来了，快请进。还是照你的老规矩，楼上雅间吗？”
“对，雅间清静……”
终于在小二面前找回昔日尊荣，阮兰正想照着往日的规矩要上一间雅间，不想陶玉却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裳，悄声道：“娘，眼底下还是节省一点吧。”
“……”阮兰一塞，好一会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冲小二吩咐：“算了，最近本夫人喜欢热闹，就在大厅给我找一张位置好的桌子就行。”
“是，夫人你请往这边走。”小二掩下眼底一抹鄙夷，依旧殷勤引路。
落座，小二熟练地拿出菜单：“夫人爱吃的菜小人都记在心上，这就给你点单？”
这回不等阮兰应声，陶玉却抢先回了一句：“罢，在府里腥荤吃多了，今日想吃点清淡的……你把菜单给我念念。”
小二脸上笑容瞬间减了三分，不太情愿地唱起了菜名。
陶玉挑着几个价钱不太贵，又符合母亲口味的菜点了，又要了一个下火的鸭汤，便将小二利落打发了。
小二刚走开，阮兰忍不住埋怨：“其实点几个菜也花不了多少钱，要知道你娘这几年在陶府也不是白混的。而且你将来嫁进了侯府，想要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陶玉皱了皱眉：“娘，别再说齐家的事情了，女儿的心正乱着呢。”
“好，不说、不说。”阮兰悻悻住了嘴，不过却在心底又打起了之前的那个主意。
菜终于上齐了，跟以往上菜的速度晚了足足一倍的时间，不过阮兰正饿得慌，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刚吃了个半饱，隔壁桌却来了客人。
阮兰一看，竟是熟人：“黄夫人、张夫人，真巧，在这里也能遇见你们。”
那四品黄姓小官的夫人应声偏头，假装才看到阮兰的样子：“哦，原来是陶夫人，确实是巧了。”
黄夫人边客套，目光边从阮兰面前那几个略显寒酸的菜肴上一掠而过……然后便淡然回头点了一大堆的菜，再也没有理睬阮兰的意思。
至于那名张夫人，也附和着冲阮兰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阮兰本来还等着那两位象比前一般上前献殷勤、套关系，没想到别人直接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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