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帝临……”
商幽莲目光颤动，喃喃道。
心中的那一抹悸动更为剧烈，而她眼角的余光却又是在这一刻看向了沉溺在无尽绝望中的洛阳。
可是……
如果他是洛帝临，那么洛阳他又是谁……
商幽莲心中纠结，目光却始终都未曾离开那一道雪白儒雅的身影。
他给她的气息和身影，实在是太像了，几乎快与她记忆中的洛帝临重合，甚至便是她脑海中洛帝临三十岁时候的模样。
儒雅男子风流一笑：“我是谁？”
“我说了，你还不够资格知晓这一切。”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便想窥探整个棋局。”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废子罢了，也妄想沉沦我人族少师？”
忽的。
儒雅男子笑容一收，低眸看向洛阳，大喝一声：“洛阳！”
“你还在干什么！”
嗡。
一股气势瞬间激荡而出，所有人皆是一震，纷纷看向洛阳。
“哼……”
洛阳身躯一震，白衣飘飘，眉头紧皱。
在他沉沦的意识之中，在那无尽的黑暗内，一道浩荡的声音响起，似乎像是一道璀璨的光芒一般，指引他走出这片黑暗沉沦的道路。
“这是……”
洛阳沉溺的睁开双眼，那道刺眼的光芒让他想要将眼睛闭上，但是却又在将他疯狂拉扯。
“哼……”
他闷哼一声：“有人在喊我……”
“这道声音，为何有些熟悉。”
“在很久……很久之前……我似乎听到过这道声音……”
“是谁。”
“是谁在呼喊我。”
“哼……”
他一步步的想要走出这片黑暗泥泞，向着那道光芒前行，但是在他的身后，似乎有无尽的触手在将他阻拦，不让他逃离。
“放……放开我……”
“有人在呼唤我，让我出去……”
“呵呵呵，出去？”一道诡异的回响传来。
“洛阳，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出去吗？”
“即便你出去了又能如何呢？继续面对那个黑暗，残破的人境吗？”
“一切都在沉沦，一切都在背叛，一切都在万族的俯视之中。”
“你出去了，便能改变这一切吗？”
“你不过是一位二十岁的少年罢了，连你极为信仰的人族神罗之中都出现了叛徒，这个人境，这个人族，还有你守护的意义吗？”
洛阳瞳孔一缩：“叛徒……神罗……”
“人境……守护……”
“呵呵呵。”
“洛阳。”
“你虽为人族少师，但有与没有你的人族又发生了多大的改变呢？”
“依旧是那般的黑暗，那般的无力，犹如陷入了沼泽中一般，无法起身。”
“放弃吧洛阳。”
“人族有你或没有你都是一样的。”
“有万族在诸天星空中虎视眈眈，人族赢不了的。”
“你所看到的，不过是万族的一角。”
“无论如今的人族如何璀璨，都不过是一抹镜花水月，昙花一现罢了，最终都将化为泡沫，在虚空中沉沦。”
“在上古之后的九次天变，拥有上古余荫的人族都未曾赢过万族，如今底蕴已经彻底耗尽的第十次天变人族，又如何能够赢得了呢？”
“你可知，九为极，十为墟。”
“在第九次天变中，人族出现了一位极道人王！”
“无敌人王！”
“他之无敌，甚至要比如今的文王还要更加强悍，足以横扫诸天！”
“让那一代的人族，那一代上古人族的残留看到了希望，几乎引动了当时诸天上古人族留下的所有后手。”
“借【九】之极道人王之力，想要彻底光复上古人族的辉煌。”
“那一战，人族差点就要赢了。”
“但是最后……”
“人族，还是失败了。”
“拥有如此恐怖无敌的极道人王的人族都输了，引动了诸天无尽后手的人族，耗尽了上古余留所有余荫的人族，都输了。”
“你们。”
“你们第十次天变的人族。”
“没有任何的底蕴，没有上古的余荫，没有天地大道气运的庇佑，没有极道人王，你们……”
“如何赢？”
“【九】为极。”
“【十】为墟。”
“洛阳，放弃吧。”
啪嗒。
洛阳的脚步顿住了。
那道光芒在黯淡，一股更为黑暗的沉沦在将他淹没。
他身后的触手在不断繁生，要将他彻底拖入无尽的黑暗。
“第九天变……”
“极道人王……”
“人族败了。”
“我……我……”
“如何赢。”
“如何赢过万族。”
在他的头顶，似乎有无尽万族的恐怖皇者在俯望他。
那股足以将诸天都压垮的威压，落在他这样一位二十岁少年的肩上，让他的身躯不断弯下，要垮了。
他，要扛不住了吗。
哼……
外界。
洛阳的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将他的白衣再次染红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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