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怕你，会想家。”
清姝垂眸浅笑，醉人的暖意绽于眉眼间，清清冷冷的雪川也沾染了春日的妍丽，小人鱼一下子看呆了，也忘记了哭泣。
“别哭了，嗯？”
清姝对哄人，尤其是哄小孩没有经验，但声音下意识放柔，格外动人。
“嗯。”小人鱼呆呆点头，只能感受到她指尖温柔地抚去脸颊水痕。
海底日月难辨，两人也时常避着人夜间在
去岸边散步，小人鱼没有双腿往往只能在近海处看着姐姐在岸边踱步，她时常也会朝着一个方向远眺发呆。
小人鱼那时总会蹙眉，那时她脸上的神情总会将它和她分隔在两个世界。
一个也无法触及的世界。
可明明他们俩才是最亲密的……
小人鱼鱼尾烦躁地拍打着海水，溅起一个又一个漩涡，它抚着自己胸腔，不知为何烦闷。
然而这个疑问在几年后得到了解答。
小人鱼身体抽条得很快，已渐渐长到清姝肩膀，容貌愈发艳丽，浅色眸子似乎总漾着细碎微光，配上那艳丽五官，活脱脱的诱人妖精。
小人鱼望着镜中的自己，眉眼弯弯，它可是瞧过了，岸上那些人可没有它一般好看，也不知道姐姐干嘛老是上岸。
“青，你要不要一起去？”
熟悉的清香萦绕鼻尖，小人鱼，也就是青，眼里蕴满笑意，转身准确无误地牵上那只手，主动拉着她往上游去。
青本没有名字，是问了清姝的名字才取了其中一个字。
唤它，也像是在唤她。
清姝如往常带着小孩到一个僻静之地，那处夜间向来不会有人经过，可今晚那岸边却站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藏青长袍，身姿笔挺，遥遥地看着辽阔海面，似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隐隐能感受他周身的忧愁。
青拉了拉她的手，低声私语道：“姐姐，有人，我们走吧。”
可出乎青意料的是，姐姐充耳不闻，那清冷双眸似乎藏了复杂情绪，怔然地看着那道身影。
她微微拂开它的指尖，一如既往地摸了摸它的头，“青，你先回去。”
还没等青拒绝，她就缓缓朝岸上游去，在泠泠月光下变出了双腿，姣美身姿拉着长长阴影，在水波中晃荡。
而岸上的男人似乎也看到了她，一把将人抱在了怀中，那般亲密，那般热烈。
青心蓦地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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