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义等人眼见霍云霓那十几骑娘子军缓步靠近,这架势便是傻子也能明白她们意欲何为。
张崇义冷冷道:“小郡主,你没必要缠着我们,我说过不会带你去定襄,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话算数。”
霍云霓优哉游哉地斜靠着马背,从行囊里掏出干粮,心不在焉地啃了一口,桃花眼幽幽看着远方的雪景,柔声道:“我可没缠着你们的幽州骑兵。
你刚刚也说了,这是并州的地盘,我是并州的郡主,爱站哪里就站哪里,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好像还轮不到你幽州的镇北大将军来管我吧?”
这话毫无破绽,张崇义被堵得无言反驳,怔怔地看着她。
这位说话慢条斯理细声细气的霍家郡主,就连耍起刁蛮任性都如此温柔娴雅,所谓骂人要用胭脂嘴,打人要用粉红棒,她全都会玩,这份绵里藏针的功夫一看就是得到了红裘女的真传。
可怜的陈骆束手无策,垂头丧气走到张崇义身边,不停地唉声叹气。
张崇义轻声问他:“你们并州还有谁能管束这位郡主?”
陈骆满脸愁容道:“王爷王妃能管她,在定襄。
世子能管她,在太原。
小王爷能管她,在凉城。
大郡主能管她,在太原。
长史大人也能管她,刚去凉城。”
张崇义笑道:“那就是说,在这里没人敢管她咯?”
陈骆深深叹气,苦笑点头。
张崇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压低声音道:“你敢不敢把她绑起来?”
陈骆眉间忧色更深,不停摇头道:“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我打不过她,昨天长史大人就悄悄让我把她绑起来,直接派人送回太原,结果我们十几个人都被她和女兵打倒了。”
张崇义不由大笑起来,指着陈骆打趣道:“你还打不过她?”
陈骆想死的人都有了,一脸愤慨,恨恨道:“我只是气胜初阶,她是气胜中阶,得了王妃的真传,红霞漫天剑法练得出神入化,我们不敢下手太重,她打我们却是往死里打。
呵,要不是我说了一堆好话,她都差点把我绑起来,直接带着武都这两千人去定襄了。”
张崇义目光深邃,悠然望着倚马啃干粮的霍云霓,心想这货跟以前的姜无媚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姜无媚这两年性情大变,从江湖气改为贵妇气,霍云霓这种外柔内刚绵里藏针的性子,估计很难改变。
此时一阵北风呜呜吹来,将地上的一些碎雪刮得随风起舞。
张崇义把韩克礼寇登等将领聚拢起来,在雪地上摆好毡布,铺开行军图,商议下一步的行军部署。
不远处的霍云霓桃花眼微微一挑,脖子似乎伸长一些,饶有兴趣地偷瞄张崇义等人,脚下不知不觉开始碎步移动,很快就移到了张崇义等人旁边,竖起耳朵偷听谈话。
众人颇为好笑地看着这位外表温柔如水、性格桀骜如钢的少女,从来没见有人如此光明正大的窃取军机。
张崇义似笑非笑地警告她:“小郡主,我们在商议军情大事,你这样偷听,我们是不是该把你当作谍子给抓起来?”
霍云霓故作无辜地眨着清澈的桃花眼,甜甜笑道:“大将军,你大概忘了这是在并州,我是并州的郡主,我想站哪里就可以站哪里,我想听什么就可以听什么。
倒是你们,千里迢迢跑到我并州来商议军情,我难道不应该听一听看一看,你们是不是对并州图谋不轨?
听说你们今年在打冀州的魏郡,谁知道你们打完魏郡,会不会顺路去打并州的上党呀,对不对?我肯定要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
张崇义等人被她随意一番话弄得啼笑皆非,她这话看似说者无心,要是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怕也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骚动。
如今各州诸侯为抢地盘打的热火朝天,尽管并州军民上下都知道张崇义是来援救并州,但是谁能担保张崇义不是假途灭虢?
就算本来不是假途灭虢,会不会搂草打兔子?会不会故意等到青奴攻破定襄城,张崇义趁势偷袭并州兵,抢占代郡雁门?
韩克礼情知这话可大可小,阴沉着脸威胁道:“霍家郡主,你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挑拨幽并之间的睦邻友好关系,我们大可以就此退出并州,让你们自己去救定襄。”
霍云霓立刻醒悟到自己触犯了两州大忌,这番话着实有挑拨离间的嫌疑,真要是被并州本地有心人听到,怕是立刻会引起相互猜疑,说不定还会有人造势驱逐幽州骑兵。
于是小嘴一撅,忸怩道:“我嘴快说错了话,请你们见谅,不过我敢拍胸脯保证,我绝对不会泄露你们的军情,你们就让我听一下嘛。”
众将领听到这位美人郡主信誓旦旦地说要拍胸脯,不由心神一荡。
张崇义若有意若无意地扫了一眼她的胸脯,打趣道:“你还是不要乱拍胸脯了。”
霍云霓俏脸微微一红,呼吸一顿,眼中不禁露出一丝杀机,双眼死死地盯着张崇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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