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挑战升华榜单上的天才不稀奇，可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点上，还偏偏要去挑战排名第一的孔人杰，这就耐人寻味了。
“有意思，哗众取宠吗？”
“正常逻辑来讲，不可能去挑战孔人杰。”
“你这话里有话啊，我家雨夜排名第十不代表弱，只是懒得争取更高的排名，毕竟，第一和第十都是升华内门，待遇一样。”
“好啦，好啦，别吵，话说，你们谁认识这人？”
“我知道，他是东院的下界罪人，之前一头白发，现在变黑了，总喜欢将紫衣当披风，内搭红衣，发尾系着红丝绸，特征明显，我的道侣还开玩笑说想嫁给这个小白脸，气死我了！”
“你这么一提，他确实挺不错，并非惊艳的帅，属于耐看类型。”
“原来是下界的狗！”
“区区下界贱民，不夹起尾巴低调当狗，反而敢在这种场合闹事！”
......
短暂沉静，数万人议论纷纷，尤其得知男子是下界罪人后，态度瞬间阴冷，各种污言秽语脱口而出，声音一个比一个大。
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孔人杰有点懵，口吻不确定问道：
“师弟，你要挑战我？”
严凡摸了摸肩膀上的小刺猬，含笑反问，“不可以越名次挑战吗？”
“这倒不是，升华石碑的规矩，外门弟子可随时挑战排名前十的弟子，没有规定必须从第十名开始挑战。”孔人杰表情平静地解释。
不难看出，他性格挺好，不骄不躁，温文尔雅，一颦一笑有种大家族子弟的气魄。
硬汉吴语嗤之以鼻，“我是真无语，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飞升上界，要我说，两界通道的存在毫无意义，毁掉算了，免得贱民拉低至尊殿的位格。”
“哦？阿猫阿狗？”严凡视线左移，嘴角浅笑。
曾几何时，每当他和苏玥露出这种浅笑，总有人要倒霉。
吴语两米的身高俯瞰一米七七的严凡，“怎么，有意见？”
严凡又看向灰衣老者，轻描淡写说道：
“长老，我改主意了，我挑战这个让我无语的吴语，排名第三，也不算差。”
“挑战吴语？”灰衣老者眉毛一点点皱起，眼角皱纹醒目。
他后知后觉自己竟看不出严凡的修为。
他依稀记得，七年前心境考核，对方刚突破天仙境，短短七年，估计才稳定天仙修为，而吴语是小千界主，两人的差距云泥之别。
想了想，灰衣老者刻意加重语气，“你真要挑战吴语？”
“嗯，我想去内门，这时候挑战，不算晚吧？”严凡微微一笑暖人心，特别具有亲和力与感染力。
灰衣老者耸肩，“不晚，他们还未正式进入内门前，外门弟子都可以挑战，一旦进入内门，升华石碑的榜单会更新。”
严凡点点头，“那就好，还请诸位师兄师姐挪个位置。”
孔人杰苦笑，说好了挑战他，又改口要挑战吴语，当然，他不在乎这些，自信这一代，外门弟子中没谁是自己一合之敌。
众人退到高台边缘，没有下去的意思。
魁梧硬汉的吴语脸色冰冷，“小子，有种！”
“虽然至尊殿的规则是不能互相残杀，但升华战中，打断手脚也在所难免，我会让你在床上躺十年！”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
严凡对众人，耳边传来一阵阵辱骂声和讽刺声，无动于衷，只是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你什么意思？投降？”吴语拿出一柄重锤，气势升腾，高大健硕的身躯让他看起来压迫感十足，冷哼，“你以为升华战是儿戏？你想挑战就挑战，想投降就投降？今天，你不打也要打！”
严凡从容淡定地一笑，“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一招。”
“对付你，一招足以，若我出了第二招，当场自裁！”
噗！灰衣老者端着茶杯，刚喝了一口茶水，全部喷出。
狂！不是一般的狂，数万人瞠目结舌，有人掏了掏耳朵，还以为听错了，有人憋不住大笑，有人摇摇头，对于这场战斗提不起兴趣。
灰衣老者越来越看不透严凡，暗想：这小子，吃错药了吧，吴语可是小千界主，体内凝聚了一百个小千世界，你天仙境修士，人家站着给你打，你都破不掉防御，还一招？
有厌恶下界罪人的弟子高喊：
“吴语师兄！秒他！”
“他死了，我们替你作证，是他自己太弱，一招都接不住！”
“下界罪人去死！”
“下界罪人去死！”
一人带头，万人呐喊，场面一度失控。
灰衣老者往前踱了一步，晴朗的天空变得乌云密布，厚重如苍穹的威压席卷全场，目光一扫，数万人闭嘴。
生死境的修士又被称之为王者，在任何一个势力都属于强大的存在，王者之威，震天撼地，岂是一群外门弟子可以承受。
好在灰衣老者也就释放一瞬的压迫，否则，数万人都要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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