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将小兰送到叶老头家，让王氏帮忙带两天。然后领着叶以欣、孙小妆坐牛车回娘家去了。
余老头一家见叶以欣来了，极为热情的招呼。那可是活命之恩呐！更何况也是姻亲。
叶以欣见余水笙不在，知道这个时间怕是已经上山牧羊去了。她就和余老头商量起扩大羊群之事来。
余老头和老伴都不商议，就连忙答应。
开玩笑，还别说叶以欣对他有救命之恩，就是光从利益上讲，水笙一边把自家羊放了，一边还能得二两银子的补贴，这好事哪找去？
叶以欣见余老头同意，就询问将羊群扩大到百只需要多少银钱。
“欣丫头，要说羊价银，小羔子如今是三百文；半大羔子是八百文；成年母羊是两千文；成年公羊五千文。”余老头想了想道。
“那母羊一年几胎，每胎几个小羊呢？”叶以欣问道。
“正常是两胎，一胎能有二三只。但有时会有病羊，均着算一只母羊一年生的羊羔子能活下来的不过四五只。”余老头不假思索的道。
“那我们要养得百只母羊，次年岂不是能得四五百只？那光卖小羊就可得百两银子？”叶以欣听得大喜。
“欣丫头这头脑反应是真快。道理是这样，不过哪有这么多银子买羊？如果现在买羊羔子，得腊月才能生羔子。”余老头摇摇头道。
“那就小的，半大的混着买！生了小的也不急卖，先壮大羊群再说。我可以出五十两银子做本钱。”叶以欣笑着拿出银子道。
“那可以买五十只半大羔子，其余的买小羔子。”余老头见叶以欣竟然肯出五十两银子，顿时合不拢嘴道。
当下叶以欣和余老头又商议些细节，最后签订了文书，各捺指印为定。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这么大数目的银子？
考虑到羊群扩大，自然相应的也要扩大羊圈。而且随着羊群数量增多，却也不是余水笙一人忙得过来的，余老头老两口也得跟着忙乎。
加之叶以欣本想给这小舅舅每年补贴二两银子，所以最终文书契约中，本占八成的叶以欣，让了一成出来。
叶以欣出银子，余老头出人牧羊以及管理，又以自家现有二十四只羊入股。羊群产出，叶家占七股，余家占三股。
今年辛苦一年，明年少说可得三百头羊羔子，余家占三股，那就是上百头羔子，价值三十两银子！
不到两年时间，能赚三十两银子，那还了得？
叶以欣不过拿五十两银子，明年虽只得六十两，但也很容易就收回本银，还有剩余。后年可就干赚了！
两家商议好此事，契约文书签好后，皆大欢喜。
叶以欣这才提起孙小妆之事。
余老头听她说带人来是治病的，且要住上一阵子，就有些为难起来。
倒不是他不愿意，而是自家条件太过简陋，怕怠慢了贵客。孙小妆日常穿戴在县城自然是普通的，可和这乡村之家比，那还是好得多。
余老头见孙小妆虽有病容，却是长得清丽，言语有礼就知道不是庄户人家的女孩。
因余家居于山腰，冬季可比山下民居更冷些。为了节省取暖之费，院子建得不大。通共只有五间房。
三间房用来住人。另有两间独立的仓房，冬天用来给羊群取暖。
正房原是余老头爹娘在时住的，后来老人家去世后就由两夫妻居住，余氏未嫁时和弟弟各居一间偏房。
余家没什么亲戚走动，也就是余氏两口子每年回来，住她原来的房间罢了。
如今叶以欣带着孙小妆来，那只能和余氏三人挤在一个屋内，这就嫌招待得简慢了。
还是晌午余水笙回来吃饭，知道这事就主动说他自己去仓房住几天。
几人一合计，孙小妆在县城也是独居一间屋，就让她去水笙房间歇。叶以欣则和余氏住。
孙小妆被弄得极为歉意，因为她来，倒把原主人赶去和羊群住一起，怎能心安？
“孙小姐身子娇弱，让你住我这屋原就委屈了你，实在是山里不宜盖大院子，怠慢了贵客。”余水笙虽是老实头，倒也递的上客套话儿。
“这里甚好，只是害小舅舅住羊圈，小女实在心里过意不去。”孙小妆见水笙满脸憨笑，略有些脸红道。
“孙小姐不用学欣儿般称呼，我们年纪相仿，叫我水笙就行。”水笙见她也跟着喊小舅舅，颇不自在的道。
“唉呀，都乱套了。要真论起年龄来，小舅舅你怕是还要喊她小妆姐哩。”叶以欣见两人啰嗦来去，不由笑道。
“哦？我今年满十六。不知孙小姐芳龄？”水笙觉得孙小妆脸上稚气未脱的样子，以为她和叶以欣年纪相当，不过十三四岁呢。
“小女今年也十六。”孙小妆有些羞涩的道。
本来这个年纪的男女相见已经不太适合，这又问起年纪来，更是有些唐突。
但小妆也知道乡下没那么多讲究，倒是入乡随俗，也不以为忤就大方的回答起来。
“嗨，小妆你也不要多想。虽说羊圈是有些气味，但实际比这屋子里还要暖和些。”余氏见两人越说越话多，就笑着打断两人道。
叶以欣知道余家日子清苦，来时准备了不少的食材，猪肉就带了二十斤来，另有些鸡蛋、干笋、豆腐等物。
余氏自去帮她娘做饭，水笙则去给羊群添草料。
这时节不比夏、秋两季，山上又无青草，出去一上午这些羊不过混个半饱。中午赶回来添些干草和麸皮等物喂，下午仍去山上。
叶以欣也没喂过羊，她和余老头闲谈几句，就拉着孙小妆去看水笙喂羊。
孙小妆更是从来没这么近的接触过羊，高兴得面色红润。尤其水笙给了她一只年前新生的小羊羔抱，更是喜得她笑容灿烂。
水笙将羊群照料得极好，每只都打理得干干净净。那小羊羔通体雪白，抱在怀里暖洋洋的微微挣扎，就是叶以欣也喜欢上了。
“小妆姐，你看小羊吃草就能长得健壮。人可不行啊。”叶以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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