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你为何要害嘉柔的,她才几岁?”
太后痛苦得无法自持,单薄的身子骨如风中枯叶一样,簌簌轻晃着。
相伴几十年前,她竟天真到如此地步,将这蛇蝎心肠的女人视作亲生姐妹、难觅的知音。
甚至听信这奸人的挑唆,差点将姜家姑娘送进皇城司里受审。
她好糊涂啊......
刘太妃摸向撕裂的耳垂,染得满手是血。
喃喃道:“真痛啊......”
好久没有感受到如此尖锐的痛觉了,她竟忘了,自己仍孤零零地活在这污浊不堪的世上。
“你的嘉柔,哈哈......”
她笑得直不起来腰:“你怎么不想想,我昭儿病逝时又是几岁?”
她捶顿着胸口,泣血啼鸣:“众人皆道嘉柔公主出生时天降瑞雪,是大吉之兆,先帝高兴大行封赏,连接生的嬷嬷都领了一柄玉如意。”
“谁又知道,昭儿正在病榻上苦捱,哀家知道她痛啊......”
“恨不得代她受过。”
“可哀家无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没了气息,都是你......”
她指向太后,眼里的恨意化不开:“是你的嘉柔克死了哀家的昭儿,连同先帝的爱,也一并夺走了。”
“简直是荒谬至极。”
太后眼前一黑,脱力地倒在了皇帝的怀里:“嘉柔做错了什么,你要恨就恨先帝,恨哀家,何苦要害柔儿......”
可怜柔儿是无辜的,在外漂泊十几年,终是含冤去了。
至死都不能相见一眼。
皇帝的心尖都在滴血,他叫来中官:“刘氏残害皇室血脉,真相已白,即刻褫夺太妃尊号,幽禁于仁明殿,至死不能迈出一步,也不准任何人与其交谈探视......”
他倒是想将这老妇五马分尸,可孝道大于天,还没有哪个皇帝敢开先河,当众赐死太妃的。
且先帝的颜面不能不顾。
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罢黜尊号已是莫大的羞辱。
让刘氏在黑暗孤独中度过残生,也不失为一种严酷的惩罚。
苏婉容心惊肉跳,这才知道大祸将要临头了。
她哪里能想到那庶子的生母来头竟是这样大!
连刘太妃这样硬的靠山都被扳倒了,那真正害死白姨娘的安远侯府,岂不是要被夷为平地了?
她跪在皇帝面前,苦苦哀求道:“请官家开恩,民女的婆母疯了,说的话可信不得。”
“对了,淑妃娘娘......”
“侯府的事情,淑妃娘娘再清楚不过,等她来了,官家再定夺也不迟。”
她如同溺水的人,本能地想抓住身边的一切,哪有理智可言?
“淑妃?”皇帝冷笑了一声,“她与沈家断绝关系还来不及,哪里敢来。”
苏婉容闻言心里凉了半截。
怪不得出门前,她的右眼皮跳个不停,她就不该跟着沈夫人进宫。
要是侯府被抄了家,她还能在苏鸱的掩护下改头换面逃出京城,都怪沈晏清,不听劝阻非要与姜昙他们作对。
要害人,也不止一个法子。
何必闹到皇家面前?
中官来报:“官家,有人敲响了宣德门的登闻鼓,说有天大的冤情要诉。”
皇帝安置好了太后,道:“还不快传......”
一炷香后,一形容枯槁、衣衫褴褛的老妇拄着拐进来了,宫婢们似乎闻到了什么异味,纷纷屏住了呼吸。
中官嫌弃地甩了几下拂尘:“好了,莫要再往前走了,就站在这里吧。”
姜昙回头望了一眼,便也安心了。
计划进行得比料想中惊险,可也还算顺利。
皇帝目光柔和:“不碍事的,老人家.....您有什么冤情,只管说出来,朕会替你做主的。”
“额......”
老妇的耳朵似乎不太好,微微张开嘴呆滞地看向中官,牙齿烂得也剩不下几颗了。
中官凑近大声道:“官家开恩,叫你直管开口。”
“哦、哦!”
老妇似乎听懂了,撑着拐吃力地跪了下来,口齿不清地说:“民妇乃是江宁府薛家人......”
“亡夫经商有道,攒下了不少家底,几十年前他亲自运送粮草北上,却在途中遭遇匪寇袭击,被抢走了万担粮草,下落不明......”
当年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皇帝那时还年轻,刚刚登上太子之位。
他记得,当时父皇派出禁军精锐出城剿匪,除了一人在抵抗中丧生,其余匪寇尽数落网。
可那些人却口口声声地称,他们是抢了粮草不错,但薛老爷却不是他们杀的,而是被随从救走了。
当地官府派人到附近林中搜寻,可仍是一无所获。
此事便不了了之。
皇帝道:“老人家,此案已经了结了,那些烧杀掠夺的匪寇也早已枭首示众了。”
“不......”
老妇丢开了拐杖,连连摇头:“他们固然该死,可民妇怀疑,杀我夫君者另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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