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之却不敢苟同:“郡主和姜姑娘都是头一次进宫,能与那嬷嬷生出什么过节,况且那妇人又是太妃宫中的人......”
他的话还未讲完,刘太妃便颤颤巍巍地来了:“官家,官家......”
头上的珠环也摘了个干净,像是来请罪的。
她刚踏入殿内,就作势要跪在地上,好在旁边的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太妃,这可使不得啊。”
皇帝倚在龙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
看来又要有好戏上演了。
刘太妃哭得凄惨,脸上的沟壑愈加深了。
“雍王说得对,这李嬷嬷确实是哀家宫里的人,平日里望着是个老实勤恳的人,哪能想到心思竟如此歹毒?”
“是哀家管教不严,请管家责罚......”
说着说着,她又要往地上跪,太后叹息一声,维护道:“哪能是你的错?”
太后起身向前,搀住她的手臂。
“你都什么年纪了,宫中人犯了错自是千刀万剐死不足惜的,你犯不着往自个儿的身上揽。”
太后手上微微用力,言语也极有引导性:“你再回忆回忆,今日在除夕宴上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这李嬷嬷可认得那姜家姑娘?”
这刘太妃也是个人精,闻言眨巴眨巴了眼睛。
心里立刻有了对策。
“姐姐提醒的是,哀家倒是想起了一桩事。”
太妃揩了揩泪水,垂着头回忆道:“前些年,李嬷嬷出宫办事,哀家特意恩准她回家探亲,回宫后她便心绪不宁,接连摔碎了几个先帝赏赐的琉璃盏子。”
“哀家年纪大了,身边堪用之人少之又少,也不愿因此责罚她。”
“在哀家的再三追问下,李嬷嬷才道明了缘由,说是许久不归家,探亲时才知自己那在安远侯府当差的侄女儿出了事......”
赵煦之听不下去了,打断道:“这与宫中落水一事有何关联?”
若放任她没完没了地说下去,只怕黑的也能描成白的。
皇帝抬了抬手:“请太妃继续说下去......”
又是安远侯府,当真有点意思了。
刘太妃谢过官家后,继续道:“当时侯府嫡长子之妻,是姜家大姑娘姜昙,她性格傲慢无礼,待府中下人更是严苛无情。”
“李嬷嬷的侄女,只因容貌出众,便遭当家主母嫉恨,百般羞辱。”
“好端端的一个姑娘,不堪其辱,吞金自尽了。”
“李嬷嬷闻言很是伤心,找上安远侯府想讨个说法,因这层官婢的身份,才见到了侯府主母,可两句话还没说上,便被随意打发走了。”
刘太妃转身望向殿外的尸身,眸底幽暗:“此事成了她的心结,谁承想,今日除夕宴上冤家路窄,她竟再次看到了那女人的身影。”
赵煦之听到这,便知道她打得是什么主意了。
顾念其长辈的身份,始终攥着拳头,忍得辛苦极了。
皇后听得云里雾里,问道:“太妃不是在说笑吧,除夕宴的名册本宫是把过眼的,安远侯府嫡妻过世已久。”
“是不是那嬷嬷故意危言耸听,编造一些谎言?”
刘太妃拧着眉,受了冤屈的样子:“哀家何故要替她隐瞒,只是将事情原委道明。”
她毕竟是先帝的妃子,又以贤德着称。
皇后也不想落得个不孝的骂名,只能任由她说完。
“反正宴席上,李嬷嬷告诉哀家,那姜家二姑娘姜叆与当年侯府主母长得一模一样,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忘掉那张脸的。”
刘太妃指尖掐得发白。
“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早知道她起了这样的心思,哀家定是不敢隐瞒的。”
皇后神色一变,悄悄地觑了雍王一眼。
她顾及着王爷的面子,忙把话题岔开:“嬷嬷,郡主她们醒了没有?”
太后却执意要将此事说清楚:“罪魁祸首已经死了,两位姑娘已都安然无恙。依哀家说,此事也算了结了,真要往大了闹皇家的颜面也是不好看的。”
“现在更为要紧的是,桓儿想娶的人......”
太后顿了顿,将身子背了过去:“雍王选妃,关乎王室血脉,那姜叆的身份着实可疑,是不是该派皇城司的人前去查一查?”
“不妥。”
赵煦之剑眉紧拧,回绝得干脆。
他知道阿若的身份隐藏了太多的秘密,经不起查,也不能查。
太后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笑着道:“这天下的好姑娘还多得是,那宋太尉家中的嫡长女还待字闺中......”
“皇祖母。”
赵煦之努力克制着愤怒的情绪,不想在殿前失了仪态:“宋姑娘样样都好,可并不是孙儿心......想娶之人。”
他差点忘了。
生在帝王家,他本就没资格对任何人心动。
“心仪”这个词,分量太重了。
在官家面前说出口,反而会起适得其反的效果。
果然,一直不曾开腔的皇帝蹙紧了眉心,打量着雍王道:“朕也觉得宋家女更好,你不妨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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