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律从衣袖里拿出一根黑色腰带,系在装冰的木匣子上,他把木匣子背在身上,我们锁好门,前往武学院称重。街上的小孩子,今天他们的脖子或者腰上,都挂着一个蛋兜,有些小孩子在路边玩起立夏斗鸡蛋的游戏。
立夏称重,是一种习俗。若你的体重比去年增加了,就是“增福”了,若你的体重比去年减少了,就是“消肉”了。每逢立夏,人们可以在自己家里,各大道观,寺庙或者学校称重。
前些日子,召南的孩子满月,他们邀请宾客,在家举办“洗儿会”,马未他们邀请我们今天去武学院称重,看运动比赛。
门外停着两头小毛炉,翘着兰花指的母大郎和鱼儿站在西阶,扣了扣“梁府”的门环。染着红指甲,身上沾着“蔷薇水”的母大郎喊道:“珠珠,翠锦,你们在家吗?我和鱼儿过来了,咱们一起去武学院称重!”
母大郎束发,头戴银冠,头簪粉色康乃馨,身穿黑色圆领袍,束着蜀锦腰带,腰上挂着一面小镜子。
鱼儿梳着“双螺髻”,头戴红豆形状的发簪,头簪栀子花,画了淡妆,身穿杏色上襦,淡红色无袖及膝褙心,蓝白条纹波斯裤,红色织锦鞋。
房门内,梁珠珠说道:“母大郎,鱼儿,我和翠锦被爹娘反锁在家了。大门左右侧的门栓上了锁,你们会爬树吗?”
梁珠珠头戴红色莲花冠,画了“三金妆”,脖子上挂着黑绳,绳子上坠着一个绿色玉蝉,身穿白色抹胸,红色印金花镶黑珍珠短褙子,烟紫色蜀锦裙子。
母大郎和鱼儿隔着门陆续说道:“不会。”
鱼儿说道:“梁娘子,翠锦,你们试试大门钥匙能不能从门缝中递出呢?”
束发,头戴蓝色逍遥巾,画了淡妆,身穿灰蓝色圆领及膝衫,淡灰色裤子,布鞋的翠锦回道:“我和娘子方才试过了,钥匙递不出去。”
梁珠珠说道:“大门太严实,大门钥匙又厚,我觉得只有外面的人翻墙进来拿钥匙,我们才能出去。”
母大郎问道:“珠珠,你们为什么会被反锁呢?你爹娘不是待人严厉的人。”
梁珠珠说道:“我也不知道原因,之前我在瓦舍看戏,有看客说起过《玄洞子》是本玄妙的书,我想去书坊买下那本书,书坊没有,我问爹娘书房有没有那本书,然后我们就被反锁了。”
翠锦说道:“一本书而已,家主和蜀郡夫人干嘛要将我们反锁呢?”
母大郎双手叉腰说道:“珠珠,翠锦,你们可是犯了大错了,我听一个已经成婚的同窗说,《玄洞子》是讲男女合欢的书,只有成婚的男女可以看的。”鱼儿,梁珠珠,翠锦听得面红耳赤。
母大郎又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和鱼儿要去看我的意中人武八郎比赛了,我们先告辞了。”
翠锦急忙说道:“母大郎,你们先别走,你不是喜欢高大郎吗?短短几月,怎么你的意中人又变了?”
母大郎说道:“高大郎有次约我去挂着红色栀子灯的酒楼喝酒,我没去。”
鱼儿问道:“母大郎,你当时为何不去呢?和喜欢的人一起吃饭喝酒,这是令人开心的事情呀。”
母大郎落寞地说道:“挂着栀子灯的酒楼,都是有娼妓的所在。高大郎并不喜欢男子,是我以前自作多情了。”
梁珠珠问道:“母大郎,这武八郎,喜欢男子吗?我不想看到你为男人消沉,我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母大郎神采飞扬地回道:“鱼儿都帮我打听清楚了,这武八郎,是‘断袖社’的社长呢。”
梁珠珠说道:“母大郎,鱼儿,你们先过去吧,我和翠锦再想想办法。”鱼儿和母大郎骑着毛驴离开梁府……
带着红色面纱的鱼儿说道:“母大郎,你真会搭配衣裳,穿波斯裤真的很显瘦!”
带着黑色面纱的母大郎回道:“我读小学时,就在研究女子的穿搭了!若我是女子,可以像你一样,穿好看的衣裳,可惜我是普通男子,出门在外不能穿红,黄,绿,紫。”
鱼儿安慰道:“母大郎,在我心里,你就像女子一样细心体贴。”
母大郎得了夸赞,开心地笑着。
武学院附近的空地上,搭起简易的凉棚,凉棚下,放着几张木桌,桌上放着渣斗,茶水,茶壶,立夏蛋,点缀着青梅的绿豆糕,绿豆汤,“紫苏熟水”,一篮子桑葚,一篮子樱桃,一篮子立夏馍。地上放着一些水盆。
桌子旁边放着一些“马扎”,马未,烟月为我们倒上茶水。一些武学院的男子站在空地不远处,他们手上拉着麻绳,要紧牙关,激烈地争夺着麻绳上的红绸布。一些路人站在附近围观。
言律把木匣子放到桌上,武学院门口,我们和马未,烟月,落星,花影,顾伯周还有头戴银冠,身穿紫衫的武学院的学子互相行礼。
马未束发,头戴银冠,头簪紫色菖蒲花,身穿白色镶紫边圆领窄袖襕衫。烟月梳着“飞仙髻”,头戴黄金蛾儿,头簪紫色菖蒲花,画了淡妆,身穿蓝色抹胸,淡青色及腰短衫,淡紫色印金花半袖及膝褙心,白色裙子,腰上佩着“鸳鸯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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