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虫兴奋地说:“一想到我在汴京有亲人了,我就开心得睡不着。”
麻虫说:“孟兄,我昨天问过高巡检和马成兄弟,高巡检说他今天要去相国寺缉拿盗贼,马兄他们要参加武举考试,他们都来不了。孟兄,沈娘子,你们能不能随我同去呢?”
言律说:“能。”
我说:“好。”
言律说:“我去租辆马车,你们在这里等我。”
“好。”我说道。
“行。”麻虫说道。
“岑宅”,头戴黑色展脚幞头,身穿绿色官服,束着腰带的岑推官和束发,戴银冠,身穿圆领窄袖深紫色长衫的谭大郎在厅堂内签订契约,厅堂的桌上,放着茶水,香炉,笔墨纸砚,白瓷笔插,银制镇尺,印章和印泥。
岑推官蘸了红印泥,按下铜制印章说:“谭大郎,今天的武举考试,你按平时的状态,正常发挥,不要抢谁的风头,剩下的事情,我来帮你解决。”印章刻字:汴京推官岑白。
谭大郎说:“岑推官,我的武举笔试,一般都是学堂的倒数第一。武学院前二十人,才能当武官。你靠谱吗?”
岑推官说:“我怎么不靠谱了?把你算上,我和八个人签过‘卖官契约’,除了龚大郎,其他人至今好好地拿着俸禄,只要你别像他一样,在自己的官位上多管闲事,基本不会被人发现的。”
岑推官见谭大郎没有写下自己的名字,他接着说:“往年的武举考试,武术比试占七成,考卷成绩占三成,今年算你走运,你们武学院贾教授的儿子贾泽,今年也要参加武举考试,贾泽平时的考卷成绩,是学堂的倒数第三,贾教授贿赂一些武学院教授,修改了规则,今年的武举录取条件,考卷成绩占七成,武术比试占三成。”说完,岑推官从衣袖里摸出一个黑色荷包说道:“这是今年武举考试的考题,只要你把考题上的内容背得滚瓜烂熟,今年你一定可以当武官!”
谭大郎接过纸荷包,小心拿起笔,在契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谭俊俏,接着,他用大拇指沾上印泥,把大拇指的指纹盖在他名字旁边。待到纸张上的字迹晾干,谭大郎起身,把契约放进衣袖,他恭敬地对岑推官说:“那谭某就麻烦岑推官了,我先回武学院准备考试了。”
岑推官起身说:“我也该去开封府,忙公事了,谭大郎,你先走,我过一会儿再出门。”谭大郎向他作揖道别。谭大郎哼着小曲,走出大门。不一会儿,岑推官锁上门,从大门离开。
一位皇城司官员束发,头戴银冠,身穿褐色圆领锦袍,束着腰带,脸上刺字:骁勇第一指挥,他手拿竹筒,耳朵贴在竹筒旁,站在隔壁围墙,窃听他们的谈话。郭忠维和夏御史束发,头戴银冠,身穿褐色圆领锦袍,束着腰带。夏御史拿着一个装菜用的托盘,托盘上放着纸张和一根铅椠。
皇城司的官员拿起铅椠,在纸上写字:岑推官和谭大郎已经离开。郭忠维用铅椠在纸上写字:“莫勾当,我们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莫勾当说:“可以。”接着,他用铅椠写字:岑推官一共和八人签订过“卖官契约”。夏御史说:“看来这岑推官,私下的卖官收入,比我预想的多。”
莫勾当说:“夏御史,郭郎,我听说谭大郎今天要参加武举考试,不如你随我一起去瞧瞧?”
郭忠维从衣袖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画像,他展开画像说:“莫勾当,这位就是谭大郎。”莫勾当说:“我记住了。”
夏御史问道:“忠维,你什么时候给他画了画像?”
郭忠维说:“昨天给他画的,你成婚那天,谭大郎误以为齐仲文是小娘子,一直叫仲文‘良人’,昨天中午,我和仲文叫上谭大郎一起吃饭,仲文扮成小娘子,我借此机会,给他画像。谭大郎说,他家住在汴河下土桥。”
夏御史拿着铅椠在纸上写字:谭大郎家住下土桥。
莫勾当说:“夏御史,为了放松岑推官的警惕,你和孟都水还要等待一些日子,才能官复原职。”夏御史点点头。
车厢内,言律坐在我旁边,他牵着我的手说:“清容,如果麻虫真的搬出去了,你要多来我家陪我。”
“好。”我说道。
麻虫没有坐车厢,为了快点认出他的外祖父,他就坐在车板上,我们下了马车,和车夫互相作揖道别。头戴淡褐色幅巾,身穿黑色短袄,灰色裤子,布鞋的车夫驾马离开。
“汴京书院”,门前设有台阶。一般的书院,围墙都是土黄色的,“汴京书院”的围墙却是朱色的。
麻虫问道:“孟兄,你说我外祖父所在的这所书院正规吗?上次郑学就读的书院,围墙是泥巴的颜色,这所书院,围墙怎么是这种颜色?”
言律说:“‘汴京书院’是正规的书院,我听街道司的官员说,官家以前就在这所书院读书,他下诏,‘汴京书院’的围墙可以刷成朱色。”
“想必官家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他自己当了官家,已经是书院的荣耀,他下诏这所书院的围墙可以刷成朱色,是想让天下人知道,‘汴京书院’是他的荣耀。”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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