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知了在树上鸣叫,我在院子里打水,可以隐约闻到茉莉花香。我梳着好看的发髻,画了淡妆,头戴红色山茶花发簪,身穿淡红色抹胸,粉色镶边花短褙子,淡蓝色裙子。
头戴黑色垂脚幞头,身穿绿色官服,束腰带,腰带上挂着平安符和木牌的言律在用手帕擦拭身上的泥土。敏敏梳着简单的发髻,头上簪带叶子的茉莉花,身穿白色抹胸,淡紫色销金短褙子,淡绿色镶金边裙子,腰上挂着香袋。她和秋云在院子里玩斗草。秋云梳着简单的发髻,头上簪一些鸡毛,穿着淡黄色圆领短衫,五彩印花裙子。
秋云对敏敏说:“敏敏,你不陪着你哥哥和清容姐姐去看宅子吗?”
敏敏笑着回道:“虽然我有点想去,但是我更想陪着你玩。”
“你真好。敏敏,我跟你说,那天我去外祖母家看小牛,外祖母说黄牛是侧躺在地上生小牛的,小牛刚生下来的时候,也是侧躺在地上,它身上湿漉漉的,我和娘去看小牛的时候,小牛已经能站立了。小牛站起来差不多是这么高。”秋云把手放到她小腿边说。
“黄牛是怎么生小牛的啊?”敏敏问。
“外祖母说黄牛是从屁股里生下小牛的。”秋云不好意思地说。
“黄牛生小牛会痛吗?”敏敏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外祖母说她看见黄牛掉眼泪了,应该是很痛吧。”秋云回道。
“黄牛好辛苦呀。”敏敏说。
秋云和敏敏玩了五次斗草,敏敏抬了把椅子,她和秋云在走廊下玩“推枣磨”。敏敏和秋云专心地玩游戏,不知不觉间,她们的额头碰到一起,她们笑着用手摸了摸额头,继续玩游戏……
午时的时候,我们已经吃过午饭了,阿爹在房间午睡。用木钗挽着头发,画了淡妆,脖子和耳边戴白色葫芦玉坠,身穿红色抹胸,青色短衫,墨绿色裙子,腰间围着“腰上黄”的娘在院子里刺绣。
水打好后,言律清洗了一下手帕,他向娘作揖道别,说:“姜大娘,我和清容去外面看宅院了。”
娘放下手中的刺绣,问:“言律,你们晚上回来吃饭吗?”
言律回道:“姜大娘,要是我们酉时前没有回来,我和清容就在外面吃饭。”
娘点点头 ,我向娘行“万福礼”道别,和言律出了门。
走在路上,我小声说:“言律,我以前觉得,女子喜欢一位男子,是不敢看他的眼睛。昨天娘告诉我,喜欢一个人,是见到他很高兴。我想了一下,敏敏第一次来我家留宿,告诉我上元节的信封是你给我的,我觉得我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言律笑着说:“看来你喜欢我的日子,比你端午节告诉我的日子,要早一点,孟某甚是开心!”我心里也喜滋滋的。
我们并肩走着,走到住宿的“福临门客栈”,不远处,开宝寺的十三层琉璃塔高耸入云,放眼望去,只觉得自己格外渺小。客栈前站着一位个子比较高,束发,头戴小冠,身穿白色交领长衫的男子,男子五官端正,嘴巴特别大,男子理了理衣袖,向我们作揖,我发现他的衣袖比我们衣袖长些,我和言律也作揖回礼。
声音洪亮的男子说:“小官人,小娘子,在下是今天带你们看宅子的‘庄宅牙人’,钱八郎。这是我的身牌。”说完,钱八郎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带红色流苏的木牌,他把木牌双手递给言律,言律双手把木牌递给我。
木牌上刻着庄宅牙人的名字,钱胜,户籍,汴京郭坊户,行业,庄宅牙人。我简单看了一下,把木牌递给言律,言律快速看了一下木牌,然后把木牌双手递给钱八郎。
钱八郎收回木牌,热情地问:“小官人,小娘子,请问你们贵姓呢?”
言律回道:“下官叫孟。这位娘子是我恋人。”我回道:“民女姓沈。”
钱八郎说:“孟官人,我听客栈掌柜的说,你要租一年的宅子,我刚好认识几户要出租宅子的官员,请你们随我来。”钱八郎边走边说:“孟官人,沈娘子,我当庄宅牙人已经有半年的日子了。我们这行的规矩我先跟你们说下,首先我们不会哄抬房租,其次,若你们和房东谈好租金,不想通过我的保证,直接和房东当面签订租房契约,我们也不会干扰你们的。”
言律说:“钱八郎,你很有诚意。今天若是有合适的宅子,我会通过你与房东交易的。”钱八郎眉开眼笑,说:“要是今天孟官人租到满意的宅子了,还望您以后为我推荐些租客。”
言律说:“行。”
遇见一些行人,走过一些街道,钱八郎带着我们在“陶宅”门口停下。“陶宅”的牌匾十分华丽,蓝色底板搭配金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牌匾闪闪发光。结实的大门是敞开的,门上挂着桃符,大门比较新,门前设有台阶。
见我抬头打量着牌匾,钱八郎踏上西阶介绍说:“沈娘子,这牌匾是用琉璃和黄金做的,够气派吧?咱们进宅子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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