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你的生辰是多久?”言律问。
“二月初六,你呢?”我转头看他,问。
“十月初二。”言律说完,我们相视一笑。
“清容姐姐,我的生辰是八月初一。”敏敏接着说。
“好,我记住了。”我笑着说,敏敏指着我这一侧的河水激动地说:“清容姐姐,看,淮白鱼。”我顺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望去,有淮白鱼跃出水面。敏敏拿起船桨,继续划船。
“没想到在水中划船那么费力,龙舟划过了上土桥,我的手臂就酸的不行。”召南说。召南休息了一下,问贺延年说:“贺郎,你累吗?”
贺延年说:“有点累。”召南从衣袖拿出手帕,给贺延年擦汗。擦完汗,召南转头问我:“清容,你累吗?”
“累,但是我会坚持划到相国寺桥的。”我坚定地说。
“清容,你要是累的话,就休息一下吧。”言律说。
“没事,我还能坚持。”说完,我咬紧牙关划船,召南继续划桨。
划了一段距离后,相国寺的东塔和西塔还有河岸边的柳树,尽收眼底。我们划着桨,相国寺桥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听到相国寺的钟声,没多久,龙舟就靠了岸。我们解了“腰舟”,下了龙舟。我们每个人都用拳头轻轻地捶打自己的手臂,缓解酸痛。
我们站在相国寺桥边等西雁姐姐他们,西雁姐姐头戴红色山谷巾,额上点雄黄,脖子上戴着红绳,腰上挂着“道理袋”,穿着黑色抹胸,青色短衫,蓝色裤子,布鞋。
西雁姐姐旁边站着一位跟她一样高的男子,向三娘告诉我们,他就是冷夫子。冷夫子头戴纶巾,额上点雄黄,身穿淡青色镶白边圆领宽袖襕衫,腰上挂着“道理袋”。冷夫子长得很斯文,眼睛长得跟小孩子似的,黑眼珠很大。
我们互相作揖,互相说着“端午安康”。冷夫子在一个熟水摊位给我们每个人买了一筒“艾草熟水”。摊位旁放着一个麻袋,这是用来装竹筒的。
喝完熟水,我们把竹筒扔到麻袋里。向三娘笑眯眯地问:“西雁,冷夫子,你们觉得对方怎么样?”西雁姐姐说:“冷夫子人不错,很斯文,不喜欢关扑。”
冷夫子说:“西雁很大方,很真诚。”
向三娘说:“既然你们聊得来,那我就放心了。”
冷夫子在附近的铺子上,租了两头毛驴,又在附近的摊位上,买了幂篱,他把幂篱递给西雁姐姐说:“西雁,你今天早点回家,下次我们再见。”冷夫子和西雁姐姐向我们作揖道别,他们骑着不同的毛驴回家了。言律在附近租了辆黑色车厢的马车,我们和车夫互相作揖,登上马车回家。
车厢内,召南问向三娘:“娘,这是你们给西雁姐姐介绍的第几个男子了?”
向三娘说:“许福之前给她介绍过一个卖熟水的尚大郎,西雁觉得那男子年纪太小了,二十岁,就没同意。姜大娘给西雁介绍过一个家里有茶园,二十五岁的胥二郎,他们互相都挺满意的,但是胥二郎说如果西雁和他成婚,西雁婚后就要待在家里,不能去外面做工,西雁没同意。这位冷夫子,是西雁认识的第三位男子了。”
召南说:“我感觉这次西雁姐姐的感情应该是有着落了。”
贺延年说:“冷夫子对西雁姐姐不错。”
敏敏说:“虽然冷哥哥的姓氏听起来冷冰冰的,但是他对待西雁姐姐很暖心。”
我问:“向三娘,冷夫子除了不喜欢关扑,还有没有其他不良嗜好呢?”
向三娘说:“我找人打听过,冷夫子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言律问:“向三娘,冷夫子平时在哪所学院授业呢?”
向三娘说:“冷夫子平时在‘汴京上土桥小学’教书。这冷夫子不知道是不是迂夫子,我听人说,冷夫子去年考上了九品官员,但是他没去任职,执意要教书。”
敏敏问:“向三娘,什么叫‘迂夫子’呀?”
向三娘说:“迂夫子就是书呆子,只会读书,不知变通。”
我说:“冷夫子的眼睛像小孩子似的,也许他是个内心纯粹的人,他只想安稳地教书。”
召南说:“小学生平时很早就放学了,做官和做夫子相比,一定是做夫子的闲散时辰多,我觉得冷夫子是不想自己太过劳累。”
向三娘说:“说的也是,前几天我在相国寺的衣裳铺买衣裳,碰到崔三娘和她的儿子郑学,郑学今年刚刚入学,他说他们未时就放学了。”
召南说:“西雁姐姐现在上午卖糕点,下午来我们家食店做工,王大娘就在家照顾春桃,要是西雁姐姐和冷夫子在一起了,西雁姐姐一个人就没那么累了。”
向三娘说:“姜大娘,王大娘都觉得胥二郎和西雁般配,西雁要是同意婚后待在家里的话,我们今年指不定就能吃上他们的婚宴呢。”
到家后,我们和车夫互相作揖道别,我和召南,向三娘掏出荷包,准备把车马费还给言律和贺延年,他们都没有收我们的钱。有位个头不高,其貌不扬的僧人,手上转动经轮报时:“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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