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穿上厚实的淡紫色销金圆领夹袍,接着穿上鞋袜和乌皮靴,我戴上斗笠,披上蓑衣,手执灯笼,轻轻地掩上房门,我向厨房走去……
我端着托盘走进卧房,托盘里装着用一个白瓷盘覆盖的白瓷药碗,一个白瓷调羹,一个红灯笼,一条浸泡在酒瓶里的罗帕。
我把托盘放在卧房的桌上,我揭开瓷盘,我摸了摸放着桂枝汤的药碗,碗还是有些烫,我把调羹放进药碗。我用罗帕轻轻地在言律的额头,手心,脚心擦拭。
我走到房门口,拿起言律常用的象牙笏板,我对着祠堂所在的方向说道:“今日是治平二年八月初九,孟家先祖在上,孟家孙媳妇清容深夜叨扰,郎君今日偶感风寒,医馆已经打烊,医馆大夫的家离这里有点远,清容不会骑马,清容只熬了一碗桂枝汤,倘若郎君待会儿喝了这碗汤药,明日他的风寒可以好转,明晚清容会摆设香案祭拜先祖,以后清容会称呼郎君为‘良人’。因妇人不能单独进祠堂,故清容暂用笏板代替祝板,伏愿孟家先祖见谅!”
说完,我拿着笏板作揖三次,我把笏板放在桌上,我轻轻地关上房门,我说道:“郎君,你受了风寒,我熬了一碗桂枝汤,你可以起来喝药吗?”
言律没有回应我,我对着汤药说道:“顺天行化,顺天行化,顺天行化。”
我说道:“郎君,快醒醒!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言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言律说道:“娘子,如今是什么时辰?”
我端着汤药回道:“我也不知道,此时是深夜。郎君,你受了风寒,我给你熬了桂枝汤。”
言律说道:“多谢娘子。”
我回道:“不客气。”
言律披着厚实的被子,我拿起勺子,吹凉了汤药,给他喂药。
我问道:“郎君,这药是温热的吗?”
“是的。”言律说道,言律端着汤碗,喝完了汤药。
我拿出放在我的软枕下面的一张藕粉色罗帕,我给言律擦了擦嘴角,言律说道:“方才我做了个梦,我梦见我上朝迟到了,官家在朝堂批评我,我一下子就醒了,我看到屋子里的烛光,分不清我是做梦还是梦中梦,方才我喝了汤药,才发现我是真的醒了。”
我问道:“郎君今日还要去上朝吗?”
言律回道:“不去。暴雨天,官家不在正殿,他易服减膳,罢了十日朝会。”
我脱下乌皮靴和鞋袜说道:“郎君明日可以睡到自然醒。”
我解下厚实的圆领夹袍,钻进被子里,我问道:“郎君,今日你的嘴巴还冷吗?”
言律回道:“今日我的嘴巴热得很!”言律吹灭了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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