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挽君不是善于算计、咄咄逼人的吕后,因为这人从来都没有在她和桑渡远之间使半点上不得台面的招数伎俩。
桑渡远也不是朝秦暮楚的刘邦,他光明磊落,自始至终都是清正君子。
至少证明,她没喜欢错人,只是这个人,正好不喜欢她罢了。
而她…也不该是夺人丈夫、心怀鬼胎的戚夫人。
……
“主子,天色也晚了,太子那边……”大焱走进厅堂,见里头只剩下桑渡远一个人了,低声凑近道。
桑渡远将手搁在唇上,示意大焱别走漏风声:“天色晚了,咱们也别逗留太久,先回吧。”
大焱套好马车,桑渡远上去后,悄悄撩开了帘子。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前头下了马车,兀自往巷子里走。
“动身了。”大焱对里头道:“太子和校尉悄悄跟着呢。”
“将车驶到前头没人的拐角停下,咱们悄悄跟上去。”桑渡远发话。
马车停好,主仆俩很快赶上了蹑手蹑脚的赵亦寒和李逢生。
“怎么样?”桑渡远眯起眼,紧紧盯着赵明诗形单影只的身影。
“还没出来。”赵亦寒将头顶松散了的金钗扶正,对一边的李逢生小声抱怨:“还看着做什么,帮忙啊。”
李逢生噢了声,连忙将他脑袋上的发髻弄好。
桑渡远皱着眉,在二人的小动作上打量了几次,嫌弃道:“你们夫妇俩还真是越来越配合了。”
赵亦寒白了他一眼,用屁股撞了下他,“懂什么你,我这叫时时刻刻保持演戏的状态,入戏懂吗你?”
“这位夫人,请不要冒犯我。”桑渡远往旁边的空隙上挪开了些。
“说真的,那歹人该不会是发觉大堂姐的真容了吧?”赵亦寒猫着腰,偷看前方,“若不是如此,他怎么不会过来行恶呢。”
“不会吧。”桑渡远抱着手,“不是一直用帷帽遮着吗?”
“而且赵明诗长得也挺好看的啊,那歹人该不会是审美不行吧。”李逢生也接话。
“……”
“……”
桑渡远和赵亦寒对视了一眼,眼底存了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虽然大堂姐平日里不太正经,但对付男人还是有一套啊。”赵亦寒戏谑。
桑渡远嗯了声,有模有样道:“有些招数,其实看似没伤及皮毛,其实病症早就深入骨髓了。”
李逢生扫了两人几眼,“神神叨叨说什么呢。”
正前方的小巷,赵明诗扭着屁股,余光四处徘徊。
“来没来啊?”
“我的娘啊,受不了了。”
“这也太黑了吧。”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这半道要是杀出来一个人,不动手我都得吓死。”
“阎罗爷,黑白无常,要索命就索京城里那只花孔雀的命,可千万别索我这条小命。”
“菩萨、罗汉,可千万保佑我化险为夷,我愿意用花孔雀五十年的寿命,换我此次平安。”
“余生小女三荤两素,一定时常进寺庙给菩萨们磕头……”
赵明诗念念叨叨,走路时腿都发抖,忽地,身后响起了一阵诡异加速的脚步声。
一步。
两步。
三步。
四步……
“哇渣渣渣——”赵明诗反身摆出一个飒爽的高抬腿,双拳护在脸边上,“来者何人——”
“你爹。”
“啊?”赵明诗缓了下神,“爹,你从下面飘上来找我了?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最讲义气,虽然娶了好几个小妾,但是我最欣赏你的就是这点。
好兄弟!噢不是!好爹!要不你先上我身?然后活捉杀人凶手,给他来两记漂亮的肘击?”
“……”
赵明诗眯起眼打量,“爹?”
“……”
赵明诗猛地捂住胸口,尖叫道:“你该不会是在地底下见我过得不务正业、贪图美色,所以来抓我下去吧?”
“……”
李逢生叹了口气:“郡主,是我。”
赵明诗睁大了眼,一个猛子扎到了李逢生身上,表情神秘,压低了声音道:“快跑,身后有恶鬼,到时候活捉了你我下去,只能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
“我细想了想,以我爹那狗脾性,从地底下爬上来肯定没好事,要是想要附在我身上,再找几个美娇娘……”赵明诗死死搂住李逢生的脖子,“那我的一世英名,和咱俩的金玉良缘就都毁了。”
“……”
李逢生驮着人从小巷子里以一种奇异的姿势走出来。
“哎哟我天!”赵亦寒吓得往后跳了下,“我还以为你背了头野猪出来。”
桑渡远:“大堂姐,危险解除,你还是下来吧。”
“没解除。”赵明诗一脸诡谲,朝后看了看,低声道:“咱们快走,不然等下那老东西附在你们身上跳脱衣舞就不体面了。”
“……”
桑渡远和赵亦寒对视了一眼,齐齐朝巷子里看过去——漆黑寂静的小巷内隐隐透露出诡异和阴森,一看就不简单。
“……”
李逢生狐疑了下,再次看过去,“哪有什么……”
再一回头,桑渡远和赵亦寒已经拔腿跑出一里地了。
“啊!”
“救命啊!”
一道尖锐的求救声划破夜空——
李逢生脚步一停,连忙叫住前面二人,“不对!都站住!是那个歹人开始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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