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蒋南孙白了王永正一眼，准备将安全帽戴上。
“啪”，
……
“你干嘛？”蒋南孙拍开王永正伸过来的手，警惕地看着他。
“我帮你戴上。”
“管好你自己吧。”蒋南孙没好气道，自己又不是没有手，用得着你帮忙？
王永正耸耸肩，拿起图纸开始跟实地对比起来了。
蒋南孙跟个好奇宝宝一样，跟在王永正后面四处打量。
“老魏、老魏，你过来看一下。”
王永正朝一个穿着工装的中年男子走过去，将图纸递了过去。
老魏看着王永正内心有些不悦，这姓王的天天只会对着图纸找茬，不是这不对就是那不对，总在鸡蛋里挑骨头。也就是看他是设计方的代表才没跟他翻脸，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老魏将图纸接了过来，随意看了几眼，不满道：“这马上就要完工了……。”
“你看，你这卡扣啊…，”
王永正不听老魏的理由，用小手电照了照上方的管道：“这边三个，这边两个，分布不均匀。还有啊，你的这些吊杆，这里是挺好的，伱看这里啊，这些吊杆是不能超过这个角铁的…，所以，麻烦你们重做吧。”
老魏压下心底的不悦，解释道：“谁看得清啊？这么多年都是这么做的。”
“我看得清。”
“这么大面积，没有可能！”老魏忍不住拉下了脸。
“为什么？”王永正盯着老魏道。
老魏背着手道：
“小王啊，我知道你读书读得多，但我从十八岁就开始在工地上做事了，这些东西后期还要遮住的，又看不见，只要不影响使用效果有什么关系？你得学会变通。”
王永正撇撇嘴：“这只能说明你的经验不可靠，你这里差一点，那里差一点整个工程就差了千里，你知道吗？。”
“你别鸡蛋里挑骨头啊！”
老魏板起了脸：“我不知道，我也不懂，我只知道现在不管是使用还是美观都没有问题，你随便拍张照片看看，什么都看不出来。这么大面积，我全部改了，至少得费一天的工时，这钱你出吗？你出我就改。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他们吃饭去了。”
说着，大声朝工人们喊道：“大家伙，吃饭了啊，今天咱们吃面，早去早回，下午把那个干了。”
“给你介绍一下，”王永正指了指蒋南孙：“新来的同事，负责考勤记录的，离开的人，旷工一天啊！”
蒋南孙礼貌地朝老魏笑了笑。
老魏看了眼蒋南孙，转头对着王永正冷冷地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
茶室里，易华伟一边沏着茶水，一边问道：
“然后呢？”
“然后王永正就说要我跟他一起把这些卡扣改好。我算了一下，就我跟王永正两个人，就算不吃不喝也得干到明天下午去了。”
“哈哈，”易华伟哈哈一笑：“那不一定，你笨手笨脚的，说不定得干到后天去了。”
“爸，我烦着呢，没跟你开玩笑！”
蒋南孙有些心塞。
易华伟：“好了，这不是看你不开心嘛，逗逗你。你不想帮他擦屁股回来就是了，到点下班，让他自己做去呗！什么玩意？”
“被你逗得更郁闷了！还有，什么擦屁股？你说话不许这么粗鲁！”蒋南孙教训道。
“好好好，我下次记得。”易华伟随口应付道。
“你不知道，我本来也不想理他的，可他威胁我说，如果不陪他一起把那些弄完，他就告诉要董教授，还说我不合格，让我退出这个工程去。”
说到这里，蒋南孙越发气恼了：
“我想着忍忍就算了。…可做了一会，身体实在吃不消，手酸得厉害。我就去那个小饭店帮那些工人师傅买了单，说的好好的，好话说了一箩筐，本来人家看我这么诚恳的份上也愿意帮忙了，可那王永正又把人给气走了……！”
“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我也很纠结，所以想来问问您的意见。”
嗯，看得出来，蒋南孙表情有些纠结。
“我给你捋捋啊。”易华伟喝了口茶，轻咳一声：“咳咳，你现在还不想退出这个工程是吧？”
“嗯，这个机会很难得的，是董教授这两年来最重要的项目了。我能参与这个工程还是章安仁同我一起拜托董教授的女儿才获得这个机会的。”
“章安仁？对了，你没有跟他说吗？”
“章安仁现在在我旁边呢，他过来有一会了，这会替我在和王永正一起装卡扣。”蒋南孙看了看铁架上擦拭额头的章安仁，语气缓和了下来。
“哦，算这小子有点良心。”易华伟继续道：“你不想退出这个项目又怕那个姓王的跟董教授告状？是这个意思吧？”
蒋南孙点点头：“嗯，你不知道，那个董教授对王永正比对儿子还好。如果王永正去告状，我估计真得退出这个项目了。”
这蒋南孙还真是天真，易华伟无语地摇摇头：“傻丫头，你呀，被他唬住了，这小子心眼可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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