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没见过水力车床?
一句简单的疑问,让大讲堂鸦雀无声。
众岭南学子纷纷停下私语,直勾勾的看着颜良。
“什么……什么车……”
古语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眼下颜良虽然没有被众人指责,但几百人用目光歘歘他,他也受不了啊。
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了人前显圣的滋味。
“你没见过水力车床?想必也不知道曲辕犁与耧车吧?”
“那你知道蒸汽火车吗?”
“你知道月亮有多重吗?”
“你知道什么是……”
漫天的疑问扑向颜良,好像要将他淹没在未知中。
“静一静,静一静!”
“乱糟糟成何体统!”
刘坎良就在一旁看着颜良,见他额头冒汗,就知道这家伙被夺了气势。
辩论就是这样,气势被夺,有十分才学也用不出五分。
“尔等所讲之物,颜良未曾见过。”
“不过不管那些东西是什么,终究是逃不开圣人之言。”
“圣人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我等求学做文章为修身,再为齐家,后治国平天下。”
“现在尔等沉迷奇技淫巧而不自知,略有小得便以得计,此非正道。”
沉吟整理了下思路,颜良再次开口。
不愧是太学出身,临机应变,调整状态都很不错。
“……”
台下岭南学子并不出声。
这种辩论曾经在岭南大学私下有过无数场。
如果只是用圣人言,用经史文章来论这东西,那根本就没个头。
当年墨家就没干过法家与儒家,让他们这些学子能说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台上的颜良是诡辩,是避重就轻。
但人家说的是圣人言,这个就不好反驳了。
谁若是说圣人说的不对,那就是自绝于文坛。
良久,台下无人应答。
以前他们遇到这种疑问,就是用这态度面对的。
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我知道我做的对,我能研究出提高产能的机械,我能让百姓吃饱饭。
你喜欢说,你随便。
可是今天这是太学与岭南大学的经辩,若是再用这态度可就不对了。
李肃站在人群中,一看这状态就知道要遭。
自己这些学生很少有经辩的机会,临场反应差了,会被人追击。
果不其然,见岭南众人不说话,颜良紧接着说。
“是不是觉得无话可说。”
“就算是造出再多奇巧之物,也只能逞一时之力。”
“对治国理政的千年大计又能有什么用呢。”
太学众人看到岭南学子默默不语,皆是面露笑容。
就是要这种效果,就是要你们哑口无言。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暗,谁能极之?
冯翼惟象,何以识之?
明明暗暗,惟时何为?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圜则九重,孰营度之?
……”
就在大讲堂陷入死寂,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上古屈公天问,千载难解。
人群中,王凯挺直身姿,向着讲台走去,前方学子自动让开道路。
一路走一路问,直到登台,天问堪堪问到一半。
“这是谁呀?”
“好像叫王凯,我知道他,听说之前在吴教授跟前脱光了衣服做过模子……”
台下有岭南大学的学子认出了他,窃窃私语说道。
王凯听到此话,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台下。
眼光偷偷瞄到开口说话那人,暗暗记在心中。
“下次把他推荐给吴师,不给他白布!”
王凯心中想道。
“请问诸位太学生,可解在下疑惑。”
王凯抱拳一礼,消瘦的身材,这一刻突然显得很伟岸。
“这位兄台是?”
“在下岭南大学一级生王凯!”
台上两人面面相对,彼此打量着对方。
“王兄用天问问我,这可是有耍赖嫌疑,谁不知屈公天问千载难解,王兄当真好机敏。”
颜良并不答王凯的疑问,而是指他拾人牙慧,抖机灵。
“呵呵,颜兄等皆做此想?那可就是孤陋寡闻了。”
“天问难解不假,可难解便不解了?”
“或如你说,就因圣人言奇技淫巧难道就不做了?”
“天下人都去读书做学问,都去治理国家,谁去研究耕田放牧,谁去研究水车辕犁。”
“治国不需要奇技淫巧,难道百姓不需要?”
王凯语气平静,并不被颜良所激。
“可这与王兄天问有何关系?”
颜良听得云遮雾绕,不解问道。
“当然有关系!”
“我岭南大学使自安王。”
“安王初至岭南,此地荒芜一片,山民不知王化。”
“是安王以高产粮种饱其口腹,水利车床造精钢刀剑降伏其心。”
“后更是造耧车,改辕犁,创办岭南大学铺设千里铁路。”
“只待那蒸汽火车研发成功,便能惠及沿途万万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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