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金甲禁卫,回过神来,赶紧追随。
刘子业离开魏境,回去立刻厉兵秣马,集结精锐,准备随时向大魏开战。
刘子业当日登基,便鸩杀了他父王最疼爱之子刘子鸾。
如今更将皇族中那些不满他,欲取而代之的皇叔们,还有他瞧着不顺眼的大臣贵族们,几乎斩尽杀绝。
手段残忍到了极致!
刘宋皇朝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刘子业疯魔狂悖,刘楚玉与其血脉相连,也跟着成魔淫乱,甚为不满的对刘子业道:
“我与陛下,虽男女有别,却一母同胞,陛下拥有美人千万,花团锦簇,而我却独有驸马一人,穷极无聊,何其不公!”
“确实不能冷落了皇姐。”刘子业微微颔首。
随即,将建康城所有美男子召来任刘楚玉选为面首。
拓跋焘经刘子业这一气一闹一吓,彻底病倒在床上。
七七四十九天,这期间,大魏早已经天翻地覆,帝皇更迭。
大魏皇帝拓跋焘被刺杀驾崩,而拓跋濬被冠上弑祖罪名。
此事有御林军总管江漓等禁卫亲眼目睹为证。
拓跋濬恼恨皇帝火烧他的挚爱,弑杀自己皇爷爷,有复仇动机,所有人也觉得无可疑之处。
拓跋余为父皇报仇,立刻自封为帝,举兵上一揽芳华围剿讨伐拓跋濬。
拓跋濬一直不吃不喝,嘴唇干裂,岿然不动的阖眼静坐巨鹰崖,如同行尸走肉,根本未从丧失倾城之痛中走出来。
一揽芳华杀声震天,战英等护卫背水一战,且战且退,直退到高阳王面前才停下来。
“捉拿弑祖逆孙拓跋濬……”
捉拿他的喊叫声震耳欲聋,还有那些刀剑也晃眼得很。
拓跋余看着泰山崩于前却岿然不动的拓跋濬,怒声喝道:
“拓跋濬,你还在装死吗?!”
半晌,拓跋濬终于睁开眼睛。
眼神空洞的看着面前浩浩荡荡的人马,坐在銮驾上皇帝装扮,威风凛凛,却也杀气腾腾的拓跋余。
心如死灰,依然一言不发。
“拓跋濬,你忤逆弑祖,朕今日便要将你绳之以法!”
拓跋余坐在銮驾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拓跋濬。
“忤逆弑祖?”
拓跋濬眉心轻跳,嘶哑的声音轻轻吐出,略显惊讶。
再缓缓阖眼,皇爷爷也该死了,早该去向倾城赔罪了。
战英见高阳王心如死灰,不为自己争辩,实在忍不住了,对拓跋余怒声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拓跋濬身体虚弱,看也不看拓跋余,嘴里吐出充满玄机的话语:
“朗朗青天不可欺,未曾举意已先知,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他语气不惊不咋,不悲不喜,仿佛世间上万事万物,谁生谁死都与他无关。
拓跋余恼羞成怒,更加显得理直气壮,大义凛然的喝道:
“天道沦丧,人心思变。连曾经孝顺的贤长孙拓跋濬,也忤逆弑祖。朕虽不忍再骨肉相残,但不得不秉公执法,否则巍巍大魏,百年威仪何存!”
拓跋濬终于缓缓睁开一丝眼缝,觑觑他浩浩荡荡的军队,再睥睨拓跋余一眼,而后把眼睛阖眼:
“天道在德,不在阴谋诡谲,不在兵强马壮,不在坐拥天下!”
他的声音虽轻,却也掷地有声。
天下最大的敌手,是你步步进逼,而他根本不把你当一回事。
拓跋余气得紧握着拳头。
手轻轻一挥,眼见禁卫就要去捉拿拓跋濬。
可是战英他们如何肯退开,让拓跋余伤害他们的殿下。
一众护卫早仗剑挡在高阳王面前,像一堵坚实的人墙。
战英怒道:“高阳王殿下没有弑祖,你们休想冤枉殿下如此大罪!”
江漓也护新主,对战英怒斥:
“战英,你不过区区侍卫,有何资格与陛下抗辩!”
战英无惧江漓,却对拓跋余质问:
“我只知道,高阳王殿下这些年为大魏开疆拓土,披肝沥血,鞠躬尽瘁。今日却要栽上弑祖罪名,无辜受戮,南安王殿下,您就不怕天下非议吗?!”
“大胆战英,陛下已继位为帝,你还敢呼陛下从前封号?!”江漓剑指战英。
凌云和龙飞等人也叫道:
“什么陛下,我们殿下还未同意呢!”
“名不正言不顺,就自称为帝,也不怕夜里睡不着!”
拓跋余看着拓跋濬那些侍卫,对拓跋濬冷笑:
“濬儿,你果然养了一群忠心的狗啊!可是这些忠犬,马上就要死在你面前了!”
“佛曰: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拓跋濬如老僧入定般淡淡道。
战英见拓跋余不会善罢甘休,而高阳王根本不在乎生死,甚至一心求死。
他又拦了拦凌云他们,放软口气,对拓跋余道:
“战英人微言轻,这些年忠心侍主,还是要向陛下讨个恩典,若陛下非要除了高阳王这个眼中钉,扬威立信,就拿战英开刀吧!”
“你以为朕,会姑息你们这些马前卒吗?!”拓跋余眯缝着眼睛看着战英他们。
“高阳王殿下这几位近侍当中,凌云资历最浅,陛下要杀要刮,就从凌云开始吧!”凌云也大义凛然道。
“不,龙飞最得殿下信任,陛下要杀人立威,就从龙飞开始吧!”龙飞也视死如归道。
拓跋余的龙渊剑,毫不留情的插进战英他们的胸膛。
当拓跋余的剑,就要刺向拓跋濬胸膛时,拓跋濬依然阖着眼睛,一脸的幸福,嘴角噙笑,无声道:
“娘子,为夫来了。”
所谓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便在拓跋濬身上显露得彻彻底底。
拓跋余气得咬牙切齿:“拓跋濬,你想死,想去见倾城?朕偏不让你如愿!”
拓跋濬终究成了拓跋余的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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