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以后的前途,不仅无助,反而不利吧?”
顾倾城扯起一丝歉疚的笑,微微点头。
皇权之争,的确如此。
“子不嫌母丑,百善孝为先。大丈夫生于世,即便坐拥天下,若连亲生父母,都不敢相认的话,还有何面目做人。
本王只恨未能尽孝,未能早日为母亲昭雪,令母亲饮恨埋骨,孤苦飘零那么多年。”
拓跋余的话,不禁令倾城对他肃然起敬。
他倒是个至仁至孝之人。
“可是闾家一门倒台,这对殿下,多少也是损害,殿下……也不怪倾城么?”
“父皇,确实对我……大不如前了。
帝王本就多疑,也许,他还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儿子呢。”
拓跋余苦涩的笑道。
一脸落寞,眼底有抹萧索。
不管如何,若非顾倾城翻出他的身世,他不会处在如此尴尬的境地。
几乎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顾倾城愈发的惭愧起来。
也暗暗的同情起拓跋余。
拓跋余情绪只是一瞬的郁郁寡欢,见倾城一脸惭愧,他又落落大方起来。
“闾家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拓跋余义正辞严,“我对倾城,感激还来不及,怎么还会责怪你呢。”
看上去,并不介意失去闾家的帮衬。
再情深款款的看着倾城:“天下江山,与倾城你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殿下放心,你终究是陛下的皇子,陛下只是一时之间,被这事烦心,他不会不信任你的。”
顾倾城安慰道。
“倾城,我知道,你所属之人,并非是我。
但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会站在原地,等你,护你。”
拓跋余又一往情深的对顾倾城道。
拓跋余在顾倾城心目中的形象,总算还屹立不倒。
人是大善人,而且从不怨恨自己对他的不忠。
那么,他的孤儿院,应该,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好了,我把信还给姨母,也该走了。”
顾倾城见拓跋余对自己仍然一副痴迷,只能狠心抽刀,斩断他的念想。
“倾城,你我自母亲那代起,就有着千丝万缕的情谊,我们终究,是有缘的。”
拓跋余的情,一往而深。
“即便你此刻心里只有濬儿,我永远也不会对你放手的。”
“殿下,我来,是要把那些信件,还给姨母,顺便拜祭一下姨母,你,你不要多想。”
顾倾城逃避拓跋余热烈的眼神,说完,丢下拓跋余就走了。
身后的拓跋余,嘴角,却翘起一丝,深不可测的笑意。
坟茔前所有人离去,却有一鬼面人,飘然而至。
跪在坟前焚香添土祭拜,痛哭诵诗:
“日暮念珈蓝,蹑履步姗姗。
网虫生罗锦,尘土掩玉床。
不见可怜影,空余黼帐香。
一缕香魂渺,幽幽飘何方。
岂忘离忧者,向隅心独伤。
聊以一杯土,泪落人断肠。”
声音哀哀,如泣如诉,闻者断肠。
可见其如何伤心!
拓跋余下葬其母骸骨,皇帝倒觉得余儿生母甚是可怜,因而,倒更加怜惜起拓跋余来。
随即招拓跋余入宫,将掌管京畿戍卫营的五万兵权,交给拓跋余掌管。
马云见拓跋余拿到这戍卫营的帅令,不由得感慨:
“殿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原本想着闾氏一族倒台,不能帮衬殿下。
没成想,殿下轻轻松松,就得到了戍卫营的帅印。”
拓跋余只嘴角噙笑,淡然喝酒。
眸眼里,蕴含着更加深不可测的光。
半晌后道:
“这戍卫营五万兵马,确实重要,但皇宫那六千御林军,更加不容小觑。”
顾倾城祭拜了闾青烟,再去凝香苑看望闾青萝。
冷宫的女人们见安平郡主到来,一个个恭恭敬敬的向她见礼。
顾倾城看她们衣履干净,人也精神,便放心了。
闾青萝被囚禁在她原本的寝殿内,寝殿上的横梁上垂着一条长长的白绫。
陛下说过,虽赐她白绫,也不逼她。
若她耐不住冷宫的苦楚,可以以此白绫,了却残生。
室内的床和家具早已搬走,那被挖开的大洞,仿佛张着血盆大口的妖魔鬼怪。
闾青萝被御林军推进曾经的寝殿,双目无神的看着洞穴,早已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
她看着这熟悉的寝殿,盯着那洞穴。
当年自己与贴身侍女,如何夜里悄悄挖洞穴,如何悄悄的,一点点的把泥土,搬出外面的桂花树头。
而后悄悄带妹妹青烟进宫,躲在这洞穴下来。
青烟终于不负她期望,成功怀上陛下子嗣。
最后,她害怕妹妹舍不得余儿,毁了她的荣宠,在那个雷雨夜,生生把自己的亲妹妹,吊死在这横梁上……
“姐姐……为什么?!”
青烟当时死不瞑目,死死的盯着自己。
“青烟,你别怪姐姐,所谓怀璧其罪,你若不死,有朝一日,被陛下和余儿知道,你才是余儿的亲生母亲,姐姐的所有恩宠,便会毁之一旦,所以,你别怪姐姐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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