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旋即被自己的惊叫吓着,又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唇。
是姓奠的大将军!
他在妆台上放下些东西,随手锁好后面小门和前门,而后向她的床走来。
“夜探香闺,果然是别有趣味。”拓跋濬脚步轻盈,声音悄然,对顾倾城道。
他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每一枝都开得丰神凛冽,花瓣层层叠叠盛绽,幽香馥郁。
“送给你!”他微微弯腰,递给床上的顾倾城。
白玫瑰虽然开得绚丽璀璨,可顾倾城早被吓得半死,一颗心乱跳,没有伸手去接。
顾倾城的房间,虽说在顾府的西厢,离顾仲年的房间稍远。
可是隔壁住着她的大哥顾彧卿,两个丫头也住在外面。
拓跋濬见顾倾城不接他的花,径自将白玫瑰插在房间桌上的白瓷瓶里,一株株白玫瑰宛如美人伫立,煞是娇媚。
他又去拉拢了窗幔。
“来,让我看看你的脚,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拓跋濬坐到她的床上,将她抱在怀里,脱开她的袜子,看她脚踝的伤。
顾倾城惊魂甫歇。
“我没事,”顾倾城低低道,“我是一名医者,不会连自己的伤都照顾不好。”
“被死人咬伤,而且那人嘴里有毒,比疯狗咬伤还严重,你虽吃了解毒丹,但那解毒丹未必对症,我不放心!”拓跋濬道。
他坚持要看。
检查她的伤口,见牙口处竟奇迹般那么快便愈合。
虽然愈合,毕竟还是有些红肿,甚至看上去有些溃烂,他又好生心痛的闭上眼。
“本将军的女人也敢咬,真该将他挫骨扬灰!”他咬牙道。
“好了,我没事了,他人都死了,还真能将他挫骨扬灰?”顾倾城小声道。
“你那伤口怎么湿了,都开始溃烂了。”拓跋濬又忧心茕茕的叹气,“丫头没抱你去洗澡吗?”
“我不习惯让人抱。”顾倾城呐呐道。
他看了看房间,那茶水放在房间中央的桌子上。
“这水怎么放得那么远。”他微哼。
走去把水端到她床边的小茶柜上:
“你那些丫头真是粗心,你腿脚不方便,晚上要喝水怎么办?”
他摸摸茶壶,又蹙眉摇头,一脸不满:“而且这水都凉了。”
他事无巨细的关心。
顾倾城的心头愣是有暖意融融。
“你怎么来了?”顾倾城问。
拓跋濬躺回她床上,凑在她耳边,轻轻咬着她的耳垂:
“本将军早说过,你敢拒绝出来见我,我就要半夜爬上你的床。”
“我大哥就住在隔壁!”顾倾城低低的恼道,“他会武功,能听得见。”
“别跟我提你大哥,要不是看在他是你大哥份上,跟你拉拉扯扯,他的手早被剁了。”拓跋濬抚摸着她的身子。
“魔鬼。”顾倾城低声嘟囔,表示抗议。
他打了她大哥,如今竟还想剁了大哥的手。
“以后还敢拒绝不见我吗?”拓跋濬的粗粝的手已捧着她的脑袋,热吻落下。
“……不敢了,大将军最了不起,专门欺负弱女子!”顾倾城软软道。
她的心噗通噗通的跳,像有万千只兔子在上蹿下跳。
她拼命的往旁边躲。
拓跋濬箍紧她的腰际,不许她躲,让她的脸贴着他的,耳鬓厮磨。
“……我这两天都在担心你,想着你。你还是搬到咱们的一揽芳华去住吧。
我会找个借口搪塞你父亲,免得我时刻挂念,夜夜翻墙。”拓跋濬道。
一提到他的一揽芳华,顾倾城就想起那些滚动的头颅。
噩梦中那些头颅追着她咬。
她不寒而栗!
还有那个他被五马分尸的幻象,都令她要远离他。
“你不要如此逼我,逼得狠了,我跟你玉石俱焚!”顾倾城轻咬着牙。
“我这哪里是逼你,是疼你,傻孩子。”拓跋濬在她耳畔低喃,轻轻拍拍她的背。
顾倾城低低的哭泣,纤薄的身子微微颤抖,压低声音道:
“你明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你还要将我禁锢在你的金丝笼,做你的侧室?”
顾倾城虽非常喜欢一揽芳华,可那些厮杀的场面,恐怕她一时半刻难以释怀。
拓跋濬搂紧她。
“侧室?本将军这一生不会有侧室。”拓跋濬吻着她,“你是我的唯一。”
“不管怎样,你的一揽芳华再好,我也不会去住。”顾倾城依然委屈的低声哭道。
“为什么?”拓跋濬看着她,无言的用眼神问。
“若被闾左昭仪知道,以为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还能活命吗?早知你会如此害我,十年前我就不救你了。”顾倾城委屈道。
拓跋濬气息轻喘,额头抵住她的,轻笑道:
“就是当年你救我一命,我才要以身相许的报答你,我们才会纠缠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分离。”
“若让陛下知道,我便粉身碎骨,你这是要陷我于万劫不复!”顾倾城眼泪止不住,“这世间上没有你这样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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